文江蓠望着她半晌,眸色复杂,“我实话同你说了吧,这副药还缺一味药引。若能得了药引,以之辅药,便能有七八成的把握了。”
她这话像是一根救命稻草,将檀妧深陷进泥潭的心又猛地拔了出来。
檀妧欣喜地捏住她的肩膀,一双黯淡了许久的琥珀色眸子终又有了光亮,“当真?!”
可也仅是那一瞬间的事。
神医都说无药可救,江蓠却写下了药方,想来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这药引世间根本没有,要么便是这药毒性过甚,常人根本承受不住,反而会要人性命。
文江蓠最了解她不过,见她只激动了一瞬就冷静下来,便明白檀妧是知晓了这其中的利害。
“你应也猜到了。”文江蓠拉了她的手,轻轻安慰着,“阿妧,若你下定决心要为他一搏,我便是豁出去所有,也会替你将这药制成。”
忽而外面起了风,吹得窗棂轻响几声,像是在警告着即将秋去冬来,而那人的身体已是撑不到那时候了。
这几日檀妧消瘦不少,神态亦是疲惫,可见盛清砚的事对她影响有多大。她又怎么可能不愿意为他搏一搏这最后的命运?
“告诉我,药引是什么。”
彼时,岚苑中。
一桶药浴让整个屋子都溢满了浓重的草药香气,又苦又涩。
由于近几日病症频,盛清砚泡药的次数增加,时辰也变长了,以至于屋里的这股子味道愈浓郁,经久不散。
他便也不太敢让檀妧再来,她那么个心思细腻深沉的人,定是要为他愁得伤了身子。
也好在京中有规矩,成亲的前几日郎娘不得见面,他才能稍稍放松了些。
“告诉你也无妨,解药不过是几味简单的毒性极强的药材,哪怕是替换了有同效的药都无所谓,因为药引才是关键。”复虞漫不经心的声音仿佛又回响在耳边。
“噬穹花,需晾晒七七四十九日后研磨成粉,撒一把在沸水中,再将其往滚着的药汁里一搅和。如此服下你的毒便可解了。又或是找一个与阴阳相悖之人连续三日服用解药,三日后以此人的血入药作为药引。但要小心,放血的时候此人必须活着,可别被毒死了!”
他那时冷笑几声,眼底猩红,映出盛清砚疲惫虚弱的模样。
复虞惋惜似的叹了口气:“只可惜,无论噬穹花还是所谓与阴阳相悖之人,都只存在于传说中,没人真的见过,也没人知道该去哪儿寻……”
“与阴阳相悖之人?”檀妧顿了一下,“何为与阴阳相悖?我只听人讲过男女之身即为阳与阴,相悖的话……莫不是男身女相或是女身男相之人?”
“虽有关系,却并非这个。”文江蓠摇摇头,脸色微沉,“与阴阳相悖即与世间不相契合,是不属于这里的人。我也只在一本怪谈论中见过,说是有一种人他们不属于人世却切实活着,与咱们常人无异。他们的体质会与常人不同,但区别并不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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