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重野春海無奈點頭,「隨便換個懲罰吧,我都看不清牌了,根本玩不了。」
看熱鬧的男排部笑得捧腹,及川徹說:「那就先把臉上的紙條都摘了吧。」
小學同學幫八重野春海把紙條們小心翼翼地撕了下來。
視野範圍終於恢復了正常,八重野春海等男排部的傢伙們商量出一個懲罰來,結果他們齊齊看向了及川徹,後輩撓著後腦勺說:「壞點子還是得交給及川前輩來想吧。」
「哇,你們把前輩想得好陰暗!」及川徹從座位上站起來,笑意盈盈,「那麼來問真心話吧。」
八重野春海慢半拍地抬頭看他。
這個角度更直觀的感受到,比起去年,及川徹又長高了。
他是被汗水和努力灌溉長大的藤蔓,盯緊了的時候能纏得人喘不過來氣。
及川徹彎腰,對上八重野春海的眼睛,棕色的眼眸里跳著意味不明的光芒。
他直白地問道:「八重野最近一次生氣的原因是什麼?」
其餘人都低低喝了一聲倒彩,為這個看似毫無意義的真心話問答。
只有八重野春海心跳有如捅了馬蜂窩的小熊,手忙腳亂不知道從哪裡開始捂自己的暴露點。
她深吸一口氣,想撒個謊瞞過去。
但是「坦誠」兩個字在此時出現在了腦海里,她明明是個直率的人,從來沒變過的。
要說嗎?
要說吧……
如果不說的話永遠不會理解的吧。
「最近一次生氣的原因是……」
八重野春海咽了咽口水,毫無疑問這是緊張的表現。
她想到自己曾經不止一次地鼓勵及川徹開口,而及川徹有時候很坦誠,有時候卻不會露餡。
他每一次失利的時候就會偽裝起來,只有那種時候的狼狽不想被她看見。
這一次被問的對象變成了八重野春海自己,原來是這樣的心情。
對她來說,
「聞部是比弓道部更有意義的。」
這句話既然開了口,八重野春海就知道自己接下來的話會過於「坦誠」,於是她的心臟開始加收縮和舒展,每一次輸送出去的血液都愈發賣力地直達指尖。
她盯著自己桌底下偷偷發顫的指尖,剛才在寄存處,他們短暫地碰觸過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