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的掌心滾燙,冒著一點細汗,指關節很硬,撐得她的五指合不攏,按在她手背上的指甲修得圓潤飽滿,透著健康的粉色。
這樣貼了五秒,八重野春海看向及川徹時,他才收回了手,裝作不經意地擺弄自己腿上的圍巾。
八重野春海看了一眼,是她送他的聖誕禮物。
把岩泉一先送了回去,他看起來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憋住了,僵硬地下車走進家門。
及川徹耍賴皮,即使送到了家門口也不願意解開安全帶。
「前輩不想我嗎?肯定是想我才特地來接我的吧!我們都一禮拜沒見面了!!!」
及川徹作為學生有固定的休息時間點,而八重野春海是實習老師,哪怕到了假期也要有隨時加班的覺悟。
所以他倆的見面次數並不多……也並沒有確立什麼關係。
及川徹倒是一天能表白兩三次,八重野春海說不清自己的心思,放縱他親近自己確實是因為喜歡他,可心裡總有點不安。
大概是初次見面的時候就意識到了及川徹的人氣,所以始終對他流露出來的喜歡持有懷疑態度。
「才一禮拜而已,我之前在東京的時候,不也是一個月才能見一次嗎?」
要不是那會兒及川徹跑來東京找她,八重野春海可能早就放棄了,才不至於讓自己耽於享受與他相處的時間。
及川徹:「那會兒我還在追前輩,現在我們……一禮拜不見當然會難受啊!」
八重野春海:「……」
她匆匆踩下了剎車,裝作認真倒車的樣子,沒有接過話茬。
車子停進了商場的地下車庫——及川徹不肯回家,八重野春海就只好帶他來商場吃飯。
她鎖好車,徑直地往電梯的方向走。
及川徹兩個跨步就追平了距離,跟在她旁邊亦步亦趨。
他沒有說話。
畢竟是個洞察力十足的傢伙,及川徹很快就反應過來,八重野春海並不想承認他們之間的關係。
心裡悶悶的,有東西堵在喉管里似的,於是及川徹開始賭氣。
這頓飯吃的很沉默。
最後結束的時候,及川徹梗著脖子要買單,被八重野春海按下了。
走出餐廳,商場已經臨近了歇業的時間,人流量驟減,看起來冷清了許多。
八重野春海把手機和提包遞給及川徹,委婉表達了讓步。
她說:「我去個洗手間。」
人是走了,手機的消息卻不帶停頓地湧進來,手上一直振動,及川徹低頭看,手機隨著消息彈窗而亮起,鎖屏是一張背影照片。
是高高躍起的發球姿勢。
是青葉城西的隊服。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