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的那邊,八重野春海重重敲擊了一拳以示響應,把毫無準備的及川徹嚇了一跳。
感覺被凶的及川徹委屈巴巴,「想走也可以……」
難得見他示弱,八重野春海勾起嘴角,調侃道:「原來及川大人怕黑啊。」
「說了我不害怕,只是裡面待著很不舒服。」
「誰叫你一個人偷偷放橫幅的,輸了比賽就這麼自閉嗎?還把自己關起來。」
「……造謠,還要落井下石。」
八重野春海笑了一聲,她的視野里是燈火通明的體育館。
在這裡面,塞隆巴斯鎮痛劑的味道總是飄之不去,尤其每次臨近比賽的時候。
她確實很久沒有認真看及川徹的比賽了。
雖然依舊負責男排部的大事跟進,不過在這學期,聞部有的後輩加進來,她需要去帶領他們。
而且第一學年她只需要負責男排部,自然有空閒時間,而這學年被別的部門分散了注意力。
回想起來,甚至已經好久沒有安靜地在男排部的場地里待過了。
她每次都像完成任務一樣,迅交接完,就跑去下一個目的地。
以至於並沒有發現,及川徹是如何在這一年中飛成長。
八重野春海又想起了大雄部長。
他當年和男排部的王牌、部長等都是關係很好的同班同學,然而因為一場和白鳥澤的比賽,他被暴力美學征服,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白鳥澤高等部。
其實是可以理解的。
畢竟人生來就帶有一雙發現美的眼睛。
「我覺得及川在賽場上的時候很亮眼奪目,」八重野春海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如果說平常只是覺得你這傢伙太臭屁的話,今天我是真的對及川刮目相看了。我以前還在心裡想過,輸給白鳥澤這種強校不丟人之類的,但是今天,我會收回這句話。」
球場上的呼喊聲仿佛回到了此時此刻,八重野春海在腦海里勾勒出門裡邊那個傢伙的模樣。
她以為是眼皮子底下發芽的種子,一眨眼的功夫就長成了茁壯的小樹苗。
樹杈子不安分地敲擊著她心裡的鼓面。
「因為及川很厲害!不管是發球、還是傳球都很厲害,作為二傳手無可挑剔的厲害!看著及川在球場上跑動的時候,我會發自內心地感慨,排球看起來真有啊……」
「能讓及川熱愛的排球,是我不懂的領域,可能就像之前你說的那樣,是永無止境的攀登點,那在每一個落腳處稍微歇息一會兒也不會怎麼樣吧。」
「日復一日堅持著保養手指,對待細枝末節都有這種恆心和毅力的及川一定也會在未來成為別人口中的強者,即使你現在已經是了!到時候說不定也會有人像我一樣,雲淡風輕地認為,輸給及川徹不丟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