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說。」
八重野春海有些窘迫地接過筆記本,聽著他的話的同時,低頭看自己的筆記本,側面有道異常顯眼的抓痕,能看到殘留的汗水印。
她扭頭去看及川徹的臉,細密的汗水掛滿了他的額頭,看起來就熱得不行。
想到自己才跑了那麼幾步,而及川徹三天都在為班級奔忙,愧疚和心虛後知後覺地涌了上來。
剛剛好像還埋怨了他來著……
「對不起啊,」八重野春海空出一隻手捂住臉,遮擋住自己的表情,「第三名也很好,是及川辛苦掙來的班級榮譽,我剛才發了莫名的脾氣,對不起。」
及川徹被她突然的道歉驚到表情空白,眨了眨眼,嘴巴里只跑出了一個語氣詞:「誒?」
即使知道這傢伙很大一部分是浮誇的表演,八重野春海還是尷尬得想跑,於是加快度走了兩步,頭頂卻傳來鑽心的痛——
感覺到好幾根頭髮被「拔地而起」。
八重野春海怒回頭。
罪魁禍及川徹一臉無辜的眨眼,他撐著的小花傘還停留在原來的高度,過低的傘芯無意間夾住了八重野春海的幾根頭髮絲,現在它們的「屍體」還在隨著秋風搖擺。
「及·川·徹,現在、立刻、馬上,把我的傘還給我。」
及川徹豆豆眼,拉長了尾音說:「什麼嘛——明明上一秒還說著對不起,下一秒又突然發脾氣,八重野是變色龍!變色龍!」
「那及川就是橫衝直撞的山豬!」
八重野春海做了個鬼臉,搶過小花傘之後,只留給他一個負氣的後腦勺,繞後鑽回了帳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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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物賽跑結束之後就是各種頒獎和陳詞,收拾完各個班級的臨時帳篷和其他臨時台座,體育祭就落了幕。
八重野春海去聞部交了稿子,在靜香前輩看稿子的時候,折了一隻小狗給她。
靜香前輩把筆記本再次遞迴來的時候,上面已經寫滿了批註。
因為下一個部員趕著交稿,八重野春海沒來得及看,轉身抱著本子先走了。
今天聞部沒有多餘的安排,八重野春海提前去了私教老師的公寓,難得在晚飯前趕回了家。
吃完飯之後先檢查了靜香前輩給的批註。
大體上是「還行,可以採用」,在局部寫了「摻雜了過多細緻的描述,容易被誤會對選手有偏頗的心態,聞稿要公平公正,提及選手的比重不要相差過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