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在身后又扯住他衣角。 乌鸦打换了好几口呼吸,才一下一下地挪动回身,额上显出了凸起的青筋。黎式天生情事懵懂,看着他,全然不知探查这些。
男人喑哑开口,“你是非要我今晚留下来,你才满意?”
“你讲咩啊?!”黎式当即摇了摇头,“我只系想同你讲d嘢。”
乌鸦满脸黑线,难得如此有耐心,“那你讲。”
“我想种花。”
“种花?”乌鸦在心里感慨她的脑回路怎么跳转地那么快,“点解突然间讲这个?”
黎式不答反问,“不是你问我想做啲咩呀?既然仲要在屋休养段日子,我闲来无事,想种种花咯。”
她原来在香港时,在元朗的新公寓里就拿天台当花圃,是一向喜欢倒腾这些东西的,他倒也不觉得奇怪。
黎式不知道男人的思绪又飘回从前,拉着他的衣角轻晃,“喂。。。我喺同你讲嘢诶。”
“嗯。”乌鸦回神,“那你想喺边度种?洋房里?”
“洋房后面不是有个院子?仲有池喷泉,但太光秃了。我想种点花,睇起来协调点。等天暖,一定好好睇。”
他静静听着她的计划,末了点点头,接受她的一切派遣,“好,那我帮你开块地出来,仲有其他要帮手吗?”
“买花种呀,我们一齐去买花种吧。”
他很少听她说“一齐”,他其实很爱听这两个字。而如今种种缱绻,都是从前他获得不到的奢望。
乌鸦反握她手,低声道,“好。我们一齐去。”
他早就败在了她的手里,且终生,都翻不了身。
他们相约,在一个风清日朗的周六去花鸟市场,买花种买花料。
乌鸦哥一大清早便站在黎式的洋房门口摁门铃,吱呀一声,门打开,他还没来得及打招呼,便看到一张欧美骨相的脸。
是玛格丽特修女。
“阿式呢?”
“黎小姐仲在楼上梳洗。陈生可以先坐会,我去喊。”
乌鸦已经进了门,仿佛入自己家一般,自顾自去会客厅,坐到沙上,拦下了要上楼的玛格丽特,“你别催她,我就在这里等。”
其实也不是黎式贪靓,打扮时间过长,是他来得太早,既然相约,又怎肯一人独守到天朝。
别在腰间的传呼机震动,乌鸦向楼上看了一眼,便走到外间接起。电话那头是个男声,简单说了几句便挂线。
他皱着眉收起传呼机,把玛格丽特修女从厨房叫唤了出来,交代了几句便匆匆离开了。
乌鸦走后没过多久,黎式便下楼来了,在楼梯口张望了两圈,也没有见到那个男人的身影。
“sister margaret,他还没来吗?”
“陈生来过了。”
来过?那是又走了?黎式在心里有些暗暗生气,“咁点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