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若深心疼他累,也没叫醒他,第二天早上,胡蕴川自己诈尸一样坐起。
蓝若深刚好沐浴更衣,吓了一跳:“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胡蕴川头跟鸡窝一样炸开,搓了搓脸:“不是说好了去书画院吗?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呢。”
“傻瓜,我不会不带你呀。”蓝若深好笑,用手指梳了梳胡蕴川的“狗毛”。
胡蕴川揉了揉眼睛,目光有点呆呆傻傻的看着自家大美人,心脏怦怦跳。
只见蓝若深一袭月白色梅兰竹菊绣纹明霞锦长袍,波光粼粼,又外罩一层云雾纱,把那耀眼夺目的明霞锦的艳光给收的朦胧了很多,半隐半现,更添文人雅韵,那云雾纱上面也有金银丝绣,以显示蓝若深并非普通官宦子弟,而是平阳侯府嫡长子,书画院正六品的待诏鸾殿珠玑白衣外学士。墨缎般的长如水般披肩,半垂到劲瘦细细的腰肢下。一半束髻戴华盖宝刹冠,那冠主体为花丝镶嵌的华盖小莲花冠,朝外伸展的颤枝流苏,用一千二百颗佛教七宝中的玛瑙、琥珀、珍珠、水晶、珊瑚、琉璃、砗磲来镶嵌。
这身装扮堪称前所未有的盛装,蓝若深还自己往唇上涂了蔷薇润香脂,精细描画眉目。
蓝若深并不似从前那样打扮就觉得耻辱,毕竟当朝皇帝上朝前还往脸上扑粉呢,那些老大人老王爷也想掩盖岁月沧桑,脂粉的使用早已不是专属于女人的特权。
他这张脸,也可作为武器,没必要那般狭隘。
蓝大美人对镜子,美眸幽暗深邃。
感受到胡蕴川的目光,他回眸一笑,对着爱人,眼珠水润润,亮晶晶的。
胡蕴川感觉心脏都要停跳了,摸了摸自己脖子和脑袋。
嗯,都安在。
不知为何,蓝若深这样打扮,让他有种面似菩萨,心如蛇蝎的错觉,仿佛自己如果不听话,触犯了蓝美人的逆鳞,也会被处理掉一样。
仿佛美丽的仙子即将堕魔,煞气和血腥之气从内透出,从眉眼神态可观一二。
他还挺期待蓝若深今天在‘斗诗会’会如何表现呢……
要是他的若深能健健康康的就好了,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他变回原来的男儿身呢?哪怕能正常练武也好……
二人用了早膳,上了马车前往书画院的梅林。
在停放马车的位置,好死不死的遇到了司徒炎,胡蕴川警戒起来。
司徒炎大步流星的朝他们走来,穿着一身大红蛟龙吐火云团纹蜀锦袍,如一团明艳烈火般俊美耀眼,尊贵霸气。
他看见胡蕴川,厌恶鄙夷的神态掩饰不住,看到蓝若深时,表情一下子软成了水,眼里除了惊艳、迷恋外是蓝若深都无法理解的深情无悔。
“阿深,我就知道你今天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