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的基儿终于……”
张氏抹去激动的眼泪,接着恶狠狠的长出一口气:“太好了!你们不许透露出去,关乎我儿的大事!谁都不许在这个当口出事!”
因太过激动,她都有些头晕。
丁香殷勤的给张氏捋了捋胸口,鬼鬼祟祟的看周围:“太太,三少爷又被家学里的几个小爷们儿打了,四姑娘哭到老太太面前,二管家打她走,现在她正跪在咱们院子外,恳求给她哥哥医治。”
张氏黑脸道:“我看她是皮痒痒了,在我儿这么重要的时候弄事儿!”
丁香袖子里还揣着蓝静敏给的一个滚烫的金锁,破天荒的说起了好话:“奴婢看四姑娘没那个胆子,是三少爷腿断了,又了高烧,挺严重的,太太您看?”
张氏阴森的笑:“那个大傻子?当年他一个庶子越过我儿高中就该死了!不必管!我看谁敢管!柳姨娘早年触怒了侯爷,你不必怕,侯爷也巴不得这个不能增光的傻儿子早死呐,哈哈哈……”
丁香觉得背脊寒,面上笑的一派从容,迎合:“太太说的是,奴婢这就打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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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雪轩院门外
已是深秋时分,寒风萧瑟,蓝静敏梳着繁复典雅的百合髻,戴十二对缠丝灯笼玲珑簪,红榴宝耳坠,绯色马面裙儿,真真盛装打扮。但她艳丽无双的面庞上是肃杀的冰冷和悲凄,就那么跪在青石板上,光洁饱满的靓丽额头已经磕出来淤青,直挺挺的看着屋子。
“四姑娘,您别为难奴婢了,为难太太了,这府里什么光景您比谁都知道!让府医去给三少爷悄悄的看了就完了!”丁香也不敢出院门,劝着蓝静敏。
蓝静敏就像没听见似的,依旧跪着。
这时二少爷蓝诚华服玉带,摇着扇子,风流优雅的缓步而来。
蓝诚笑的灿烂:“哎呦,这不是丁香姐姐吗?不进去伺候母亲,在这儿做什么?”
丁香瓜子脸红晕格外娇羞,热情温柔的道:“二少爷来了,太太正郁郁寡欢呢,四少爷事多繁忙,您来正好,给我们太太宽慰一二。”
蓝诚脸上的喜色真情实意:“那是自然的,我正是来贺喜的,母亲一时想不开也是有的,我这就进去!”
刚抬脚迈门槛,转身,看向跪着的蓝静敏,阴阳怪气:“我劝四妹妹放聪明些,母亲能容四妹金尊玉贵的做小姐,已是格外开恩了,当年柳姨娘对母亲无礼,咱们都是看着的,一报还一报,三哥哥也痴呆了,为避免四妹妹遭难,还是回去吧,二哥哥我可是一片好心才说的。”
蓝静敏在丫鬟的搀扶下,艰难起身,赤红大眼冰冷的盯着他:“多谢二哥哥,四妹妹也忠告您一句,与虎谋皮,焉有善果?”
说完不理蓝诚,迅离开。
蓝诚僵在原地许久,脸上挂起了笑,阔步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