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小花紧走着把苏琳抱回家去。“娘,俺些沉些沉里,你抱着多累里慌啊,放俺下来吧,俺长大了,不叫你抱了。”
“你这憨闺女,今天的什么风,咋能打你奶奶呢。那是你奶奶,什么时候也不能这么着,人家笑话。”不过想想闺女也是维护自己才这么着,心里还是挺舒坦啊。不过舒坦也不能放任她,这可不是小错。“以后可记着了。记着没”
“记着了。”娘还是和上辈子一样老实。奶奶骂她永远都不还嘴,爹打的再狠也不还手。想到上辈子永远记的一幕是爹拿起一根很粗的棍子,使大劲砸在娘的头上,苏琳不禁哆嗦了一下。再也不可以了。
“冷啊,马上到家了。头还疼不”“不疼了。”
苏琳瞟了一眼自己上辈子的娘家。大门朝西,黑漆的大木门已经关上了,但是没落锁。这是对门的挂花婶子给关上的娘家,多么温馨的字眼啊,可是没有了娘也就没有了家。
“你娘两回来了,没事吧”挂花婶子纳着鞋底坐在她家门口。
曹小花用脚踢开门。“没事挂花嫂子。麻烦你了。”
“俺怕你吃亏,寻思你婆婆看着孩子的面能不很过分了。俺看你家里没人,就没过起。”
“没事了嫂子,进来坐坐不”曹小花转身招呼挂花。
“不起了,俺也该做饭去了,天不早了,都半头晌午了。你娘两进去吧。”说完转身回家了。
“嫂子有空家来玩啊”
“娘没人了我放下来吧。”
“嗯好”苏琳脚一沾地,就蹦跳着跑进家。这时候家里还没盖红砖的楼板房是了,上辈子盖楼板房是爹娶了村西头的牛寡妇之后,那时候娘已经去世了。牛寡妇什么时候和爹有牵扯的啊
土胚的垒的墙芦苇和木梁做顶,石灰抹的屋顶和外墙,同大多北方农村一样,五间坐北朝南的普通土平房。堂屋占3间,爷爷奶奶住,门口两边各一棵大枣树。
堂屋的东西两边各一间配房,爹娘住东屋,自己住西屋。靠东屋门口一条一米多宽的夹道,夹道南盖的饭屋,饭屋门口有一颗大槐树。紧挨着饭屋往南盖的牛棚,牛棚南边盖了一个猪窝,猪窝南边挖了个粪坑沤粪。厕所在粪坑过去,最东南角。“娘,俺想上茅房。”
“行,起吧,走慢点,别掉粪坑里。娘给你做饭起。”“知道了娘。”每次上厕所娘都不忘说这句,是不是小时候真掉进去过我不记得了
靠南墙还垒着个鸡窝和羊棚,喂着十几只鸡和两只小尾寒羊。大黄牛,小绵羊,老母猪,还有那些个鸡都是娘一个人喂,还有1o亩地也是娘一个人种,好累啊。唉以后我帮娘喂吧。
“娘,俺给你烧火吧。”“不用,烧点糊豆玉米打碎成小颗粒,煮成的粥馏两个馍馍,一蹦一会就好。你睡一觉起吧,别再头疼。”
“嘭嘭嘭”
“娘有人敲门,俺起看看起。”“慢点走,跑啥”
“花,开门,俺把你婆婆背回来了。”“娘,是小舅。”苏琳抽掉门插子也叫门栓开门。“小舅来了,进来吧。”
“哎吆你个小臭妮子,你咋这么狠呢,啊”曹铁锤颠了一下木香。“铁锤你个小兔崽子乱动什么。你娘呢,叫她给俺喊医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