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哪儿”李峰悠悠然醒了过来,只觉得身上酸软疲乏,头痛无比。讀蕶蕶尐說網
巡视四周,昏暗的屋子里,几件样式简单的木制家具一张木床、一个样式简单的柜子、还有两个凳子,就再没有其他的陈设,看得出来,这户人家家境不是十分的宽裕。从向外打开的木格子窗棂下面,李峰看到了陡峭如削的山壁。
大概是山里的山民将自己救了吧,李峰揣测着,不禁想起了自己遇险的那一幕。
李峰是到北京西南的十渡来游玩的,这里风景险峻,是旅游探险的好地方。当然了,李峰可不是那种普普通通的旅游,他是一个户外运动的爱好者,也是一个滑翔伞运动的狂热分子。他们组织了一伙人,偷偷来到这里,就是看上了十渡里面一个名叫松鼠岭的高峰。那里山体十分高峻,顶上又有一段比较平坦的迎风面斜坡,比较利于滑翔伞的起飞。而且这个山峰离拒马河床不太远,可以在空中飞行一段时间之后,降落到河床之上。
李峰起飞和利用上升气流上升高度都很顺利,但是在越过一个低一点的山头时候,遇到了乱流,降落伞陷入了失状态。李峰只记得自己高的扑向了一块耸立的悬崖,至于之后的情形,就不得而知了。
“我没有受伤吗”李峰抬手掀开了搭在身上,看不出什么质地的毯子状物品,开始仔细地检查起自己的身体来。
腿没有受伤,这让李峰松了一大口气,他可是害怕自己成了高位截瘫之类的残疾,那种生活对于他这种骨子里爱好户外运动人来说,是不可接受的。又检查了身上,还是没有什么伤,摸了摸头上,也是完好无损。甚至,李峰还仔细地检查了一下下身的那个小李峰,一切正常。
奇怪了,难道我是神吗怎么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怎么身体一点损伤都没有就算是被山坡上的树枝之类的挂住,恐怕也得有点磕磕碰碰啊可是自己的身体
李峰百思不得其解,在看着自己的身体呆了十多分钟之后,忽然面目狰狞地叫了起来。
他现哪里不对劲了,虽然这具身体完好无损,可是,这身体绝对不是自己原来的那个身体。肤色黑了,但绝对不是原来那种健康的小麦色。胳膊腿、手脚的细节也有些不一样,比起原先自己的胳膊要细一些,但是皮肤下面的肌肉隐隐显现,看的出来,是个有力气的主儿。一双手掌,有一层茧子,显然是干力气活多的人。就连裤裆里的那个小李峰,也是模样有了一些变化,个头比原来大了一些。
“怎么回事”李峰头脑嗡的一声,难道自己已经摔死了,然后被人弄到什么实验室,做了换脑的科学实验了吗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一个头微白,面色憔悴,微微有些驼背,衣着破旧的老年妇女走了进来。
看到这个老年妇女,李峰不由得一阵激动,想要挣扎着起身,问问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可是在他看向这个妇女的时候,头脑中不自觉的就涌现出强烈的亲切感,随之而来的,宛如听到了一声清脆的破裂声,一股被尘封的记忆从脑海的深处滚滚而来。
李林,天启四年,十八岁,李家村。父亲李大力,母亲刘氏,家贫如洗,外欠一屁股外债
轰的一声,这些记忆让李峰痛苦地大叫了一声,昏死过去。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李峰在一阵呼唤中醒了过来,眼前浮现出那个妇人慈祥的面容。
“林儿,你可算是醒过来了”妇人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担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长长地出来一口气。她说话的口音和现代有所不同,但是李峰有了那突如其来的记忆,倒也能够听得明白。
李峰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妇人,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念头,此人是刘氏,是“自己”的母亲。
李峰刚才昏迷前脑海里涌现出来的信息显示,自己现在身处大明朝天启四年六月间,顺天府涿州房山县西南一个叫做李家村的小村子里。自己现在的名字叫李林,父亲叫李大力,母亲刘氏,一个月前,生了一场大病,慢慢地就汤米不进,五六天前更是一下子就昏死过去了。
李峰整理了一下子自己的思绪,慢慢地开口问道“我这是在哪里”李峰不确定自己倒底是怎么回事,总觉得一切都是在梦里,所以他还是决定要好生地问问。
刘氏哽咽着,似乎不大放心,摸了摸李峰的头,说道“林儿你这是怎么了,难道连家都不知道了吗你这病一下子就昏死过去五六天,叫为娘可好生担心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