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航眼睛一亮。
其他人都不知道,替未能往生者伸冤,這才是他報名參加此次活動的目的。伴隨著那份特殊能力的到來,他也承擔起了的責任。
於是,他第一個點頭應聲,表示同意。
祁歸月同樣有著這方面的需要。她第二個點頭答應。
鄭綺楠則有些遲疑。在同意之前,她死死扯住了謝星淵的衣服外套。只有把這最不經嚇的人留住,她才能確保自己的安全在可控範圍內。
鬼影在去世前,還沒有成年。
死亡帶來的影響不算小,他腦中存儲著的記憶都是一枚枚的碎片,缺漏和遺失的部分太多,這些碎片無法按照時間線串成一個完整的故事。
要是他對自己的理解沒出差錯的話,死前他應該正在讀高中。
剛進入高中不久,因為家庭發生的變故,他成了有兩個家、但一處都不敢回的人。成績一落千丈,每日渾渾噩噩,大部分的時間,都用在了思考如何打發時間上。
他還沒想出個對未來的答案,就因為打斷幾個人的欺凌行為遭到記恨。緊隨而來的,是長達一年、斷斷續續的□□與精身折磨。
終於在某日,折磨突破了底線。欺凌者原本是想用透明的膠帶讓他在窒息邊緣掙扎,欣賞他展露出的絕望,可膠帶纏得太緊,留下的氣孔又太小,於是玩笑最終帶來了真正的死亡。
等他最終回過神來,他已身處這間被黑暗所籠罩的陰鬱小屋。死前的絕望與不甘困住了他的腳步,在這複雜的情感消解前,他一步也踏不出去。
鬼影將自己的故事講得前言不搭後語,所以它停止陳述後,傾聽者不得不自行進行了一番梳理,才終於弄明白其中因果。
晁航試著問出一個他覺得很重要的問題:「你提到的那群欺凌者,你還記得有誰嗎?」
鬼影搖搖頭:「完全沒印象。」
「那你剛才為什麼要對崔睿安——就現在還躺在那兒不省人事那個,發動攻擊?」
「因為……他看起來很欠打。」
「那之後又為什麼去追俞白宇?」
「因為他看起來也很欠打?」
鬼影的語氣中透著遲疑,大概率是說不出更多的內幕了。
線索斷在了這一步。
晁航想了想,決定換個角度,再次問道:「那你應該記得自己的名字,和讀書的學校?」
從這個角度出發,應該也能在一定程度上縮小搜索的範圍。
鬼影搖搖頭,理所當然地回答:「我都已經成一縷冤魂了,怎麼可能還把事情記得這麼清楚?」
線索再次中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