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医生对这种问题司空见惯,淡淡道。
「最多六个月,最少。。。。。。」
他看了看手里的片子,顿了顿,语调不自觉压了压。
「最少不过一百天。」
我维持着那份冷静。
谢绝了医生住院化疗的提议后,开门出去。
比起住院延续生命,最后的日子我更想和安阳在一起。
但。
该怎么告诉他这个消息。
从包里慢吞吞按开手机。
又飞快按灭。
闭了闭眼,我还是舍不得。
我想,安阳那么爱我,他一定会非常非常难过,而我最舍不得他难过。
就这样来回重复了几次动作,内心有了决断。
还是再等一下吧。
于是松了松因捏着手机太过用力而发白的手骨节,准备退出去。
突然手指一顿。
我发现安阳的兄弟群格外热闹。
好奇促使我点进去。
却如遭雷击。
我幻想的爱人悲悸难过,我在医院的难言于口,在那张照片面前一文不值。
纠结了半天像个笑话。
因为那个和我说今天开会很忙,不能陪我体检的男人,正抱着别人的女儿,身旁站着那个别人,被簇拥在最中间。
他们才像是一家三口啊。
而我呢,我就好像是一个做作多情的局外人。
那一刻,又怨又恨。
为什么每次倒霉的都是我,为什么安阳也会欺骗我。
但,还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