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霜酒掀開帘子低聲道:「這幾個錦衣衛是我專門挑出來的可信之人,不用戒備他們,他們此行的任務就是護你周全。有些機密的事不用逼著他們,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他們都知道。這幾個人的能力還不錯,有什麼事可以直接吩咐他們,若是有什麼事也可以讓他們傳信。錦衣衛有專門的傳信渠道,是整個大慶最快的渠道,而且保密性強。」
江韶轉頭看了那幾個人一眼,應聲道:「好,我記下了。」
趙霜酒這才點點頭,聲音柔的不可思議,輕聲道:「去吧。」
江韶點點頭,深深的看了趙霜酒一眼,然後沒再說話,揚起馬鞭,狠狠一抽,『駕!』高喝一聲,疾馳離開。
他沒有回頭,因為他怕自己回頭了,就不捨得走了。
過了許久,直到江韶的身影都看不見了,那輛小馬車都還沒有動。日頭高高掛著,卻沒什麼暖意,至少趙霜酒沒感覺到。
不知過了過久,趕車的車夫才聽到馬車裡傳來一句低低的聲音:「走吧。」
「是。」車夫低低的應了一聲,然後輕輕的抽了下發馬屁股,一隻手扯著韁繩,馬車晃晃悠悠的回了京城。
第二天,趙霜酒甚至連朝會都沒有去,回了翊王府後,就再沒出來。
好在為了避免惹人注意,他也沒有一直這麼下去,第三天照常上朝。但也有不一樣的地方。
江韶在時,他還有所顧忌,各種動作都小心謹慎,但自從江韶走了之後,他反而坦蕩了起來,一點兒也不怕別人知道是他在後面兒使得黑手。
以至於這段時間趙霜酒與世家的關係急劇下降。只因為這段時間趙霜酒揪出了許多世家的問題,只短短兩三個月期間,五大世家就損失慘重。
韋家甚至塌了一半兒了。要不是趙氓之在中間周旋安撫,世家絕對要急眼了。
就在朝堂上每天都各種明爭暗鬥冷嘲熱諷的時候,延濂戰報到了。
不知是不是因為吃多了紅鉛丹的原因,趙霜酒看趙氓之已經隱隱有上一世的枯敗之意,臉色青灰,嘴唇發青,但眼神卻亮的嚇人。趙霜酒撇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自己找死,他也無法。
趙氓之看完戰報後哈哈大笑兩聲,拍著龍案朗聲道:「好!好!好!不虧是江清山的兒子!年少有為啊!」
雖然早就收到了延濂的消息,但聽到趙氓之這麼說,趙霜酒心頭還是忍不住鬆了一口氣。江韶在路上走了大半個月,到達延濂後,一點兒沒停頓,就開始布防抵擋韃靼的進攻。
韃靼這次確實是有備而來,雖然戰報中誇大其詞,但也確實不算空穴來風。
當初趙霜酒使計將亦思馬部和牟牛部全部脫下水,再加上趙霜酒暗處攪合,以致這近兩年來,延濂戰爭從不間斷。受過一次冷待的江清山再明白不過兔死狗烹鳥盡弓藏的感覺,所以他也不再想之前那樣,一心為國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