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宁话到一半,稍稍停顿。周沁立刻明白,兴奋地说“就会觉得我们宁竞投资不仅态度诚恳,而且懂沟通,有反馈,有执行力”
初宁笑了笑,“对,只干实事,不来虚的。”
周沁努努嘴,“可是宁总,你也把自己逼太紧了。”
初宁吸了吸堵塞的鼻子,淡淡地说“我没有选择。”
同是二十五六的年龄,初宁的成长环境可以用严苛与复杂来定义。母亲以幸福之名,二婚嫁入豪门,给虚荣心织了一张精致华丽的面罩,但母亲的懦弱、卑微也是不争的事实。她可以记得赵家每一位亲友的生日,然后教初宁把一长串的恭维之词背下来,用来生日当天讨赵家人的喜欢。
母亲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不许跟弟弟妹妹抢东西,他们要的,你不许看一眼。”
小初宁好委屈啊,眼泪叭叭的。
大概早熟的性子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微妙扭转,在该稚嫩的年纪,初宁已经舍弃了芭比娃娃、公主裙、蝴蝶结。谁也不知道,女孩儿的心思是多么果敢
你不许我要。
那我就逼自己,不要去喜欢。
断了欲念,也就什么都不怕了。
周沁本科毕业之后,就在宁竞投资工作至今,她看到了这家年轻公司从浮沉摇摆,到如今的稳健展。对初宁的私人生活也有些微了解。
“我没有选择”,现在想来,这句话真是后味无穷。
马来西亚之行十分顺利。三天行程满满当当,他们还是按时完成,并定了第二天返程的机票。
不过初宁的感冒却是日益严重,往工厂跑的这几天,烧脑又费力,早上起床的时候,她甚至一阵眩晕直接倒了下去,心脏狂蹦,眼睛黑,呼吸顺不过气,整个过程维持了十来秒,初宁一度以为自己要嗝屁。
周沁吓得半死,“要不然我们改航班吧你这样怎么走得了”
初宁说不用,“我明天下午约了金木北城的徐总谈事情,再完善一下细节,vr眼镜的资金就要立刻分节点支出。耽误不得。”
周沁愁眉苦脸“推一天算了吧,你都病成这样了。”
初宁摇了下头,虚弱地指了指水杯“给我弄点水。”
周沁听话,等她喝完后,又劝“宁姐,咱们迟一天走吧”
初宁挣扎着去洗漱,“今晚就走。”
杏城。
迎璟上周五下午没课,正好姐姐在北京也结束出差,就搭了顺风车,姐弟俩一块回了趟家过周末。迎义章这两日北上,去了沈阳军区做工作视察,家里只有妈妈崔静淑在。
只是这妈也不清净,天天逮着迎璟念叨“这都立冬了你还不穿秋裤露出两根小脚踝是几个意思”
迎璟美滋滋地伸伸腿儿,“我脚踝这么好看,我想让所有人都看到,我妈把我生得可美了。”
崔静淑气笑,手往腰上一隔,“臭小子,寒从脚入,现在不注意,以后你就知道苦头了。”
迎璟才不在意,拿着篮球出门,“我去打nba了。”
他的背影随着“咚咚咚”的拍球声出了门,刚走出楼道,妈妈就在二楼咆哮“你怎么连秋衣也没穿啊”
迎璟抱着球狂奔篮球场,切,秋衣显胖,美男子可是很讲究的
五点光景,正是岗哨换岗的时间。一拨拨军装笔挺的战士列队交接,这是大院儿一天之中,最有仪式感的时刻。迎璟抱着球站在篮球架下,也没急着玩。他站得笔笔直直,似是对他们的一种尊重。
待交接流程完毕,岗哨上重新站上了荷枪实弹的小战士,迎璟这才悠悠哉哉地投篮。
“哐”第一个三分球没进。
到了下班的点,人也渐渐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