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单元楼不论是合租还是整租,都是要签长期合同的,她不打算在海城多待就没有必要
这里的环境虽然糟糕,但却是程舒舒在前天搬出公寓时,能最快入住、最便宜,还可以短租的房子。
路越走越偏僻,他们在一个挂着锁头的木门前停下,陆经桁眉毛拧得更深了。
程舒舒没请两人进去,开锁在抽屉里找身份证。
那木门瞧着并不怎么结实,里面不大,一张床、简易无纺布衣柜,书本垒放整齐的桌子、一把椅子,还有摆了旧灶具锅碗,连洗手间也没有。
但,床铺整洁,旧床头和旧桌椅擦得干净,水泥地面被拖得发亮。
程舒舒锁了门,看向两人:“走吧!”
从棚户区到民政局那一路,三个人各怀心事,谁都没有再说话。
民政局工作人员看着分坐两侧,头上都带伤的两人,例行公事劝了劝,最终还是给了离婚证。
陆经桁拿着红色的小本子,只觉顺利得不可思议。
“离婚证已经领了,陆经桁明天我能看到公开道歉吗?”程舒舒问。
陆经桁回神:“好。”
程舒舒点头起身:“你公开道歉后,我就立刻离开海城,不会再出现在你和阮忱筠面前。
陆经桁攥着红色小本子的手一紧,脑海中莫名浮现被程舒舒按在教学楼后墙上的画面。
他跟着起身随手将小红本装进口袋,阴沉着脸同程舒舒说:“你住的那个地方不安全,公寓我说给你了我就不会再要,你……”
“不了,多谢。”她将离婚证装进羽绒服口袋里,“那就……再见。”
领了离婚证,她和陆经桁最后一层关系便彻底没了。
以后希望他们能永远不再见。
雷鸣岳见程舒舒不接受陆经桁的好意,便说:“我那有套房子还空着你可以先住过去。”
她摇头,拽高围巾将自己口鼻遮住,只留下一双黑白分明的冷清眸子:“我一会儿就撤案,那没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我送你!”雷鸣岳说。
她再次摇头,语气客气疏离:“不顺路,就不麻烦了。”
看着程舒舒转身离开毫不留恋的背影,陆经桁薄唇抿得更紧。
“没想到你们会走到这一步。”雷鸣岳感慨。
程舒舒坐在民政局公交站牌旁等公交车的间隙,看着离婚证出神。
她也没想到会和陆经桁走到今天这一步。
而且走到今天这一步,好像他们谁也没有错。
陆经桁22岁生日时,他说第一个愿望是希望自己能和她立刻领证,第二个愿望是26岁和他们的孩子一起过,第三个愿望是希望能和她白头到老。
只实现了一个。
她还记得从民政局出来,陆经桁婚礼用完结婚证后就要把结婚证烧了,他们之间只有丧偶没有离异。
那些画面对丢失了两年的程舒舒来说,恍若昨日。
现在身处他们领证的民政局外,拿着红色的离婚证,还真是讽刺。
程舒舒用手背揉了揉酸胀的眼,把离婚证和身份证放好,刚打开手机打算订明天晚上飞云城的机票,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