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在玉山的日子非常单调。每日两个时辰随王母打坐修炼,其余时候都陪着璟。可是,她却一点都不无聊,每天搂着璟说她过去几百年的经历。
说她与娘之间的故事,与玱玹之间的故事,说她与父王的故事。
“小时候跟在父王身边,将墨汁撒满他的画,父王不仅不会朝我脾气,还会高高地举起自己说:“我们小夭也会画画了!”然后我就笑嘻嘻地把手上的墨汁全部涂抹到他脸上,父王瞅了瞅镜子中的自己,对我说:“怎么办?父王不好看了,小夭还认不认我做父王啊?”然后,我就将更多墨汁涂到他脸上,嘿嘿地笑着说:“父王再丑,永远都是我的父王。””
说道这里,小夭欢快的神色逐渐黯淡下来。不过很快,她又整理好心情,专挑有趣的讲给璟听。
一月后,玱玹带着满身的疲惫来看小夭。
秀色盖芳华,桃花映玉颜。
“小夭,这是你的真容吗?”玱玹拽着她的手问道。
小夭摇了摇头,“这是涂山璟画里女子的模样,他喜欢这样的。”
玱玹陪坐在小夭身侧,“你就那么在意他,连自己的真容也不要?”
小夭笑了笑,“我反正已经顶着一张假脸过了几百年,早就习惯了。”
玱玹看着她,“小夭,哥哥很难过,错过了你过去几百年的时光,没有保护好你,没有好好地疼你。我知道涂山璟对你来说很重要,但是,你不该为他失去自我,你该拥有你自己的模样,拥有你自己的生活。”
小夭站起来,“一张脸而已,我依旧是我啊!不信,咱俩打一架,不准用灵力,看谁能打过谁?”
玱玹低头一笑,“好!”
两人当真打了起来。
玱玹装模作样地扑过来,小夭疾步做了个鱼跃前滚翻从他头顶越了过去,然后回头拍了拍玱玹的肩膀。
玱玹扭头看着小夭正朝他吐着舌头,于是又伸开双臂准备一把抱住小夭。小夭一蹲,来了个扫堂腿,玱玹疾步一跳躲过一劫。
玱玹伸手去抓小夭的后背,小夭又朝前滚了两圈,躲了过去。
玱玹见小夭如此灵活,这下才准备使出一半的力量朝她追过去。
只见小夭疾步前冲,呲溜一下攀上桃花树,然后摇着桃树,花瓣纷纷扬扬地洒落,宛如一场绚烂的流星雨。
玱玹仰头望去,小夭朝他笑了起来。她的笑容如同阳光普照,温暖而明亮。嘴唇轻弯,露出一抹浅浅的酒窝,仿佛与周遭的桃花融为一体,令人心思沉醉。
“嘿!”
小夭一下子跳下来,落到玱玹背上。走神的玱玹被小夭的重量带倒,两人滚落到地上,干脆仰躺着,看着眼前的瓦蓝酡红说起了这几百年的过往。
两个时辰过去,玱玹得知了小夭这几百年的颠沛流离,小夭也知晓了玱玹这几百年的忍辱负重。
小夭和玱玹都坐了起来,她拍着他的肩膀说:“放心吧,哥哥,我会帮你的。”随即她又看向瑶池中央,“涂山璟也会帮你的。”
玱玹也看向瑶池中央,说道:“是啊,他一直都在帮我,这一次为了帮我,差点连命都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