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萧说,“再如何想也没什么意义了,本朝的异姓王不过是说来好听,用来彰显皇家恩泽的。
实权一样都没有,地位更是远在真正的皇亲国戚之下。
从公主盯上我的那一瞬间,儿就没有退路了,如今圣旨已经赐下,更是再无转圜的余地。”
黎夫人摆手,“我是担心,你如何跟公主交代?你的事,只有咱们娘俩知道。
若是皇上知道你的实情,怕是要雷霆震怒。
况且,试婚宫女三日后便要入府与你同寝,你的情况便再也瞒不住。
到时……该当如何?为娘已经多日睡不好觉了。
你祖父,你父亲拼了两辈子,又都是丢了性命才换来这泼天富贵。
还有你外祖家的产业,加在一起,不说富可敌国,也是仅次于皇室。
为娘不是贪图荣华之人,只是祖辈们拼了命挣来的东西,若是在我们手里丢了,娘就算是去了下面,也无言面对列祖列宗啊,呜呜呜……”
说完,以帕掩面,哭了起来。
黎萧心下一痛,连忙起身单膝跪下,“让母亲伤心,是儿子的不是,母亲莫要哭泣,儿子自有打算。”
老太太从手帕里露出半颗眼睛,“真的?什么打算,快说来听听!”
黎萧早就习惯了母亲这有些跳脱的性子。
他母亲是商贾幺女,从小被外祖父一家宠得天真不谙世事。
婚后,他父亲也多是宠惯着她,将她保护的很好。
也就导致她没经历过大风浪,也没什么心机。
遇见事就哭,一哄就好。
父亲去世后,母亲不但要管家,还要防着几个叔叔婶婶盯着家产。
这些年,母亲鬓角都生了好些白。
黎萧想要交权卸甲,也是想要陪母亲安度晚年,替她撑起这个家。
黎萧说,“母亲,公主已经来信说,不会让试婚宫女来府上。
而且,儿子最近的病情也有所好转,母亲不必担心。”
安华公主的原话是:我不想自己的夫君被别人尝了鲜去,这坛好酒,本宫要亲自开封品尝。
言语里尽是调笑与招惹,却让人不觉冒犯厌烦。
黎夫人一愣,欣喜若狂,“真的吗?你看大夫了?大夫怎么说的?”
黎萧确实看了大夫,大夫说,原本阻塞的淤血已经顺通了,他很可能已经恢复了男性的能力。
但是实战之时,能否一气坚持到最后,和是否能有子嗣还是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