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甲上岁月积聚的尘埃,都难以遮掩斑驳暗红的血渍,一看便知:
这肯定是打扫战场时,从哪个战死的年幼士兵尸体上扒下来的,而后又不知道在库房里放了多久,如今流转到了他的手中。
看着这件曾今承载过生命的带血卫甲,七夜心情沉重,不禁默然为它曾经的主人哀悼。
说不定,自己也会成为下一个吧……
至于武器,因七夜实在年幼,只有几岁就没有分发,同时也将他编入行军后勤保障队伍
伙房营:帮炊。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七夜精心打磨着卫甲上生锈的铁片,脱落残缺处也找来竹片弥补,就这样一点点缝缝补补。
一件破烂陈旧的卫甲,在他手中又重新完整起来,上面残留的陈旧血迹也依然有意保留着。
穿好卫甲,七夜来到伙房营,这里俨然一片热气腾腾的忙碌场景。
伙房营门口
一位身宽体胖,吃得脑满肠肥、满脸横肉的伙夫长,悠闲的躺在马凳上,得瑟着二郎腿、嘴里叼着一根草签,闭着眼哼着“咿咿呀呀”不着边际的音调。
七夜小心恭敬地走了上前去,躬身低微道:
“这位大人,小奴是今日刚分到伙房营的帮工,以后有事、请多吩咐。。。”
一套流畅的行礼后,七夜静静等待一旁。
“叫啥名呀?”
伙夫长懒懒的询问道,也不睁眼。
“回大人,小奴名叫‘阿七’”
七夜习惯性的回答道
至于名字真实与否,并不重要。在这奴隶营中,也不会有谁去在意一个奴隶的真实名字。
“阿七是吧。嗯、从今儿个起,你就负责砍柴生火吧,明白吗?”
伙夫长微微睁眼,上下瞟了一眼七夜身子骨后吩咐道。
“是,小奴遵命!”
七夜跪地叩首领命。
即使他内心再不愿,也不得不迫于形势低头。
虽然自己已踏入修行,但现在还不成气候,所以屈从,也是一种忍耐的修行。
于是,七夜就这样在军营伙房中干起了杂役。
……
每天清晨,薄雾未消、万籁寂静之际。
他便腰挎柴刀,跟随几位伙房杂役一起去营外附近树林砍柴,同行还有几位骑兵负责监督。
如今,七夜经过半年的勤奋练习,影步已突破门径,达到“凌步、小成”阶段,“初级二段”实力全力之下可以溜出十米,但却无法坚持太久。
在这期间,他也在寻找逃跑的机会
只是,想趁外出砍柴之际逃跑,恐怕未跑出百米便会被骑兵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