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沅轻笑起来,一双秋水菡萏的明眸比谁都天真,不安分的大长腿又比谁都会挑衅。
她哼一声,磨了磨牙道:“是么?王爷嘴上强硬,身体反而诚实一点呢!”
裴枭辞从未被女子这样磨过。
他怒火中烧,一低头含住了那双不听话的唇。
棠沅被攫夺了呼吸和声音,不甘示弱地咬了上去!
“唔……”
裴枭辞闷哼一声。
她这一下咬得极狠极用力,二人气喘吁吁地分开的时候,裴枭辞舔舐到了唇边的血腥味。
“贵妃属相是犬么?”他冷笑连连,恨不得把眼前人拆吃入腹。
棠沅换了个姿势躺着,好整以暇地望着他,道:“王爷这么操心本宫,莫非是爱上本宫了?您中的是牵机蛊,还是情蛊呀?”
裴枭辞额前青筋微突,冷意乍起。
半晌,他起身,理了理凌乱的玄袍,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
“希望贵妃保护好自己伶俐的口舌,莫要哪一日就成尸体一具了。”
“多谢王爷关怀。”棠沅似是觉察不出他口中的威胁之意,含笑应声。
裴枭辞长眉入鬓,凤眸寒霜密布,盯着她看了片刻,盯得棠沅脊背几乎生汗,他猛然转身而去。
棠沅长出了一口气,把整个人都陷进柔软的锦被里。
他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自己倒是应付得勉强。
“好累啊……”
今日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像是走马灯似的在她的脑海里翻涌,她连自己什么时候闭上眼睛睡熟的都不知道。
吵醒棠沅的是陪嫁丫鬟流渺的声音。
“娘娘,快醒醒……太后娘娘命人送了许多饰来,说是替皇上替您赔罪、安慰您呢!”
棠沅吃力地睁开眼睫,迷迷瞪瞪地哼了一声,道:“唔……替本宫谢过太后恩德。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流渺给她递茶漱口,低声道:“娘娘,您睡了好久……现在已经是晌午了!您快起身,奴婢为您收拾收拾,太后请皇上为您办了宫宴赔礼,就在今晚。”
棠沅眸底森冷寒光一闪。
“拘着这些虚礼,也不知道做给谁看。”
傍晚的琼华宫,华灯初上,光芒耀目。
比灯光更耀目的是坐在皇帝左侧的美人,华贵宫装,精致妆容,顾盼神飞。
“贵妃,吃菜。”年轻的小皇帝稚气未脱,已有天家大气,他冲棠沅微笑,“昨夜呢,是朕不好,你莫要挂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