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我评选院长的关键时刻,为了这天我等了太久,我妈已经没了,你现在
不能再出丑闻。」
他握着刀的手,因为过于用力而咔嚓作响:「我妈老家没什么亲戚朋友,我就说
她连夜回了农村。等过三个月,我当了院长,再回去厚葬她。」
这话让我浑身一颤,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周闵在单亲家庭长大,由婆婆独自抚养,所以母子感情异样地好。
婆媳间每一次争吵,他都会无条件站在婆婆那边。
我们6岁的女儿粒粒先天手掌畸形,两手无法握持,婆婆嫌弃她,从不正眼看
她。
去年冬天我们回周闵老家过年,她明知道孩子在睡觉,还关紧门窗,开足煤炉生
火。
如果不是我提早回去,女儿差点就闷死在被褥里。
我抱着嘴唇发紫的女儿浑身颤抖,婆婆倒是半点不急,还坐在炕上悠闲地抽旱
烟。
「要真没了,也是丫头自己命不好,她生来手做不得事,以后活着也是累整。你
也是,不趁着年轻,赶紧给我儿子续香火,一天天围着小丫头瞎转!」
周闵那会儿选择沉默,这次,依旧如此。
他找出了家里所有大大小小的箱子,伪装成事故已经不可能了。
我们住的地方是郊区别墅,要整具抛尸危险很大,也很容易被发现。
如今之计,唯有化整为零。
可就在他的刀刃对准婆婆的胳膊肘时。
婆婆的眼珠,忽然动了动。
嘴角边溢出一声,很轻很轻的。
婴儿哭啼一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