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项人还在盘算的时候,大宋继续施行压缩计划。
姚雄率部沿黄河东进,包围了西夏在河套地区的主要城市兀剌海城(今内蒙古乌拉特中旗西南狼山隘口)。
黑山威福军司的党项军在李合达的率领下几次出城迎战,但都被宋军逼退。
李合达的契丹人身份,在这个时候变成了一颗猜忌的种子,党项人被契丹人所抛弃,士卒们自然也不愿为他效死。
在他无奈选择守城后,宋军开始扫荡阴山南北,断了党项人在后套地区的收成。
河西路的大军在解决了白马强镇军司(今内蒙古阿拉善盟左旗)后,在折可适的率领下进抵右厢朝顺军司(今银川市西北),这里是兴庆府的北大门,宋军在克夷门(今内蒙古乌海市西南)驻扎下来。
南线则由陕西五路全面推进,西侧从韦州城,东侧从横山山脉,不断向北蚕食西夏的领土,使得各地险情不断,李乾顺根本无从救援。
正如他自己所说,现在这形势,哪怕李察哥能打赢几场局部的战事,也无力改变西夏亡国的命运。
东京城中,因为宋军在西北的进度极快,所以苏过每日的任务,变成了重新在沙盘上标出最新的动态。
赵煦有时都感慨不已,这个困扰大宋百余年的大敌,终于要被解决了。
“若从唐末的拓跋思恭算起,党项人在定难之地家,至今已两百余年,”赵煦对众大臣说道:“若从李继迁出逃算起,党项人与我朝为敌也有一百二十年,如今总算是可以告慰先祖了。”
众人齐赞官家圣明。
赵煦摆摆手,笑道:“皆是众卿之功,数年筹划,多次征讨,这才有了今日之局面。”
众人又齐道不敢居功。
“虽说大局已定,众卿仍不可大意。”赵煦说道:“根据契丹那边传回的消息,鞑靼诸部的叛乱已经被平定,辽人随时可能南下。”
章楶出列奏道:“正面攻破燕京实属不易,还需想办法多路并进才是上策。”
赵煦问道:“自大同向东,可否打通太行山的通道?”
“不容易,”章楶答道:“纵使收复了儒州等地,大军想穿过太行山的重重关隘也十分困难。”
苏过出言道:“可以考虑海路北上。”
大宋北上进攻,只是出兵的话,河北东路就可以了,但密布的河流和沼泽地,再加上敌军的骚扰,粮草转运十分麻烦,所以之前都是直接从涿州一线北上。
若是想实现对析津城的包围,那么在西路无法突破的情况下,东路成了唯一的选择,也就是大海的方向。
赵煦饶有兴趣道:“苏卿详细说说看。”
“是,”苏过解释道:“若是从海路进攻,先夺取平州(今河北滦州市一带),然后向北占领渝关,分兵驻守,大军则向西沿长城以南进攻。”
渝关即是古山海关,因渝水而得名,山海关这个名字是明代后才有的,至于辽西走廊,这个时候被称为碣石道,因古碣石得名。
苏过的设想,是先阻断契丹对南京道的支援,然后再攻占其他城池,孤立析津城,最后再来想办法对付燕京城的巍峨城墙。
大宋的水军目前都在东南沿海一边护航,一边训练,所以章楶回京后,还了解得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