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岑遠對上他的眼睛,「有事跟你說。」
程傾裝作勉強提起精神,長長的睫毛煽動眨了下眼,便靜靜等待著他的開口。
「你很敏銳,也很聰明。」
岑遠聽不出褒貶地說,但他很快給了下句,輕描淡寫的語氣有種篤定:「你知道楚知鈺。」
當然不是俗成意義的知道。
岑遠從來沒有在他面前明說,自己是作為替身陪同在他身邊的,也更加沒有提起過心中白月光姓是名誰。
有點奇怪。
程傾直覺。
不像是包養協議即將到期,想要提前結束關係,現在點明楚知鈺存在向他攤牌的樣子。
岑遠身上的煩躁感蓬勃,並且自程傾進門後,都未有減弱趨勢,甚至愈增。他似乎是想要抽菸緩解,但手在摸到煙盒的瞬間,又突然回收了。他的手指克制地蜷了蜷,問:
「你想知道我和他之間發生的事麼?」
程傾不知道自己此刻該是程傾,還是該為一個楚知鈺的附屬品。但情人程傾需要試圖探究,程傾自己也挺好奇。為保不出差錯,所以他失落地垂下眼帘,默不作聲。
見他不答,岑遠聲音平靜,自顧自地講道:「我和楚知鈺很早就認識了,我在沒什麼勢力的時候,第一次見他。」
「你應該也知道,我並不是第一繼承人。當時我在籌備奪權,所以被岑銘潑了一頭香檳,就沒當場和他討還這些爛帳,從聚會裡離開了。」
說到這,他頓了頓,唇角漾起一抹居高臨下諷刺的笑。
程傾知道,得罪他們這種人,最後的下場都會很慘烈。而被岑遠「送出國」,早就在權貴圈銷聲匿跡的岑銘現在可想而知。
「但他不一樣。」
「他天生就擁有著家族無人置喙不用爭搶的繼承人位置,所以在園林里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很觸動。」
「他對我的態度不像身邊排擠我的所有人,很禮貌,很正常。沒有樂於助人的憐憫,也不是落井下石。」
說實話,在聽到這個故事之前,程傾從沒想過會這麼無聊。
但緊接著,岑遠的用詞便令他怔了怔:
「我以為我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