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開車窗,程傾勾起半邊口罩繩,很深地呼吸了口山間空氣,才重將口罩戴上調整貼緊。
後續的流程和每次開機都大同小異,演講,拜佛,上香,剪彩。。。。。。只是大劇組更豪華了些,來的娛記也更多。
車門剛開,混亂嘈雜的聲音便爆發出來。
黑紅就是這點好處,頂著光是內地的粉絲加起來就有兩億的那三位,鏡頭頂向最多同呼喊聲最大的卻是程傾。
「程傾!」
「請看這裡!請問您和楚影帝組內關係如何?」
「別擠——這裡這裡看我一下!先前的碰瓷傳聞您本人知曉嗎?為什麼從未作出過回應?」
「這件事有對你和楚影帝的拍攝造成影響嗎?」
「程傾!請回應一下!」
話題中心的程傾被徐夕景護著,由工作人員開路引向寺內,才從密集的閃光燈下逃有空隙。
寺內氣氛沉靜祥和,和其外的喧擾完全分割。但對面山頭仍時不時短促的細閃,滿是敬業精神可見一斑的代拍在蹲點。
場合正式,許晟的目光也收斂許多,只是幾次想要向四周空空的他靠近,但都被助理制止。
進殿上香的時候,程傾看見,先前上過一輪的楚知鈺重返,又多燃了一支。
念及此刻有著建築的遮擋,不會被拍,略微思索過後,他提著香走上前,輕聲地問:「你求的什麼願?」
伴著殿內焚燃的檀香,迴蕩的腳步聲更顯空寂。
楚知鈺正雙手合十地闔著眼,晨間的微光從他背後的殿門撒入,清晰硬挺的輪廓被暖橘色的光暈得柔和,描摹上層佛性。
「家人平安。」半晌,他才重睜開眼,語氣淡淡地回。
家人這個範疇是程傾鮮少無法涉及的,他想了想,沒有順著深入找尋話題,而是說:「我好像一直都沒有徵詢過你,該怎麼稱呼你比較合適。」
「——哥哥。」
程傾的這句令楚知鈺有些猝不及防,他的動作明顯滯了下,看過來時正對上程傾專注認真的視線,問他:「按照角色這麼喊你可以嗎?」
「我記得你比我大。」楚知鈺平靜地說。
「按理來說,我應該該叫你一聲楚老師,但看之前用尊稱喊你的時候,你都不太習慣。」程傾一副逗弄得逞地笑了起來,邊將香嵌進爐中,邊問,「那我可以直接叫你的名字嗎?」
盯著他明顯揶揄的笑顏,楚知鈺的眉頭皺了一下,才緩緩舒展:「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