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解释,我心里都清楚。”萧婉对上韩温的眼睛,“更不必由我来求情,这半个多月以来御案上为你们求请解禁你们的折子已经可以落得丈余高了。别担心,不日你们就会被放出来,齐远也是。”
6学轻“嗯”了一声,似乎听到这个消息也并不高兴。
萧婉回身要走,6学马上叫住她。
“我比韩温,差在哪儿”
外人都以为皇族和韩家的联姻,是皇帝为了拉拢韩家,以稳固皇权。他心里却很清楚,以陛下对萧婉的宠爱,如果不是萧婉点头,陛下不可能舍得将她嫁给韩温。
陛下是个可以自毁不重名声的皇帝,但并不是个可以牺牲或利用至亲挚爱来运筹帷幄的皇帝。这大概是他作为君王的底线,越过去了,也就没了做皇帝的意义。
“可别说你不知他比我更有城府,更阴狠”6学自问样貌家世还有性子都不比韩温差,他还对公主痴情多年。既然公主不喜欢别人算计骗她,他绝不信韩温对公主没有算计,他的算计甚至更深。
“先骗后真心,先真心后骗,你会选哪种”
6学不明所以地愣了下,“这有区别么论真心的话都有真心,不喜欢骗的话都骗了。”
“有区别,骗的目的不同。”萧婉给6学一个好好想想的眼神,便走了。
6学蹙眉在原地思量半晌,心头一阵,猛地领悟了。
先有所贪图,便是目的不纯,即便相处之后才动了真心,但这份儿真心只是顺势目的而为。假若他喜欢另一名女子根本不喜欢公主,而母亲让他讨好公主,他想必也会依旧去讨好公主的。韩温却不同,他不屑于利用女人,动心之后才有所图谋,这种行为换一种正确说法叫追求。
看似两者说法都有骗,但前一个是真的骗,后一个却是假骗。初始动机不同,代表着本质人品的差异,他远不及韩温。
6学神色变换不定,心中爱恨悔交加,终化作一声苦笑,服输了。
寻阳公主醒来的时候,看见自己的儿子正坐在床边陪伴她,心里宽慰至极。随即想起萧婉,又怨起来。
“枉你对她一番真心”
“阿娘,儿子配不上她。”6学握住寻阳公主的手。
6学把头埋在寻阳公主的手边。
寻阳公主看着6学的脑顶,手抓着被子,越攥越紧。
次日,对于是否继续软禁6学和寻阳公主,朝堂内激辩声四起。
“都是怀疑之言,没有实证唯二的证供,除了指证6学之外,没有实在的证据佐证。谁知是不是屈打成招,是不是有心人栽赃所致”
“6判官去了百雀楼便有嫌疑,那当晚在百雀楼的客人应当都有嫌疑才是。”
“齐判官见牡丹,牡丹便自杀,竟吓得自请软禁。岂不是只要弄个死士就死在别人跟前,就可以栽赃陷害了如今处处风声鹤唳,人人自危,何以安定”
萧绍被吵得头昏脑涨,不停地揉太阳穴。
退朝后,圣旨下达,解禁了6、齐二府。
韩温便让6学和齐远二人负责排查京内可疑人等。
隔日,萧婉穿着捕快服来京当值。
“皇后娘娘不难为你了”韩温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