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有淡淡的沉香木漫起,这味道使得白巧心头一惊,猛然回身。
换了一身清爽便装的少年面上仿佛是松了口气。
秦沐风这混蛋,竟然骗他说白巧哭了!
急忙忙回玄浮宗,心疼了一路,还差一点忘了换下带血衣裳暴露。
这笔账暂且记下,回去再好好收拾他!
“你舍得回来了?”白巧试探性伸指第二次接触他。
黑溟又开始惊慌,眼色微动,身体向后仰了仰。
她不高兴地皱起两条秀眉。
又躲!
这回她什么也不做了,就坐在那儿。
“百里黑溟你过来!”
“你躲什么?我是瘟疫吗还是会咬人?!这么防着我?”
白巧第一次叫了他的全名,明媚的小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愤怒。
黑溟不敢再躲了,摆正身体,说话变得小心翼翼,“都不是,你别生气,我只是觉得我的身份会污了你……”
他紧张地察言观色。
不放过她脸上和眼里任何一丝变化。
白巧不是没有猜到他介意自己的身份,不想他这么卑微敏感,也没想到他是这么看自己!
她双手揪住他的衣领,将人拉近,平时清丽的黑瞳染上几分韫色,“我什么时候嫌过你是私生子了?你把我想成了什么人!”
“私生子是你能决定的吗?妓男是你自愿的吗?谁没个苦衷和迫不得已?你和我说,我都会去试着理解!别不声不吭的玩消失!”
“……”黑溟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妓男当然不是他自愿。
好多人全在逼他,就连入魔也是被逼。
不是没有过面对,而是掏心掏肺的解释后,换来的是更难听的人格侮辱。
从没有一人像她这样,说会试着理解。
黑溟这次没有再避,握上她纤细手腕,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凝视面前月下少女的双眼,“白巧,我可以保证我是干净的,不论身和心,都是。”
因为在乎,才在意她的想法。
机会来之不易,这么久才得到能接近她的机会,隐藏身份,开始以一个道友、到如今师兄的名义光明正大站在她身边。
如果不是身份的问题,何必拖迟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