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含妤错愕地怔在原地,半天没缓过神来。
直到身上的雪融化成冰水渗透衣服,她冻得打了个冷颤,才撑着树干站起来,在心里骂了句陈嘉森“**”,一个人一瘸一拐的下了山。
普德寺所在的鹿门山偏僻,栗含妤走了好远才打到车。
回到别墅时已经很晚。
她精疲力尽地倒在沙发上,满脑子都是陈嘉森和段汐月并肩离去的身影。
他们……什么关系?
栗含妤一帧帧回想着仅有的十年间记忆,找到了段汐月的信息——段汐月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家闺秀,五年前段家破产,段父重病去世,身为好友的陈父便将段汐月安排进了陈氏集团。
而向来不近女色、不用女秘书的陈嘉森,竟也破例把她留在了身边。
想起白天陈嘉森对待段汐月和自己完全不同的两种态度,栗含妤嘴里像吃了黄连一样发苦。
正出神,头顶传来陈婂的声音:“母亲,您应该去浴室清洗一下,而且就算是在家里,您也不能这么……随意。”
栗含妤下意识抬头看去,只见陈婂站在二楼楼梯上,正拧眉看着自己。
那冷漠的眼神简直和陈嘉森相差无几。
她突然发现她的女儿好像也不是很喜欢自己。
“婂婂。”栗含妤作出端庄姿态,像个母亲那样温柔一笑,“你……不喜欢妈妈吗?”
陈婂很疏离的看向她:“母亲,您作为陈家少夫人,不该问出这种掺杂太多私人情感的话。还有……”
她扫过沙发布上的水渍,提醒道:“父亲很喜欢段阿姨送的这个沙发,您现在弄脏了,他会生气。”
说完,陈婂就转身上了楼。
而栗含妤的笑僵在脸上,明明她才是陈嘉森的妻子,是陈婂的母亲。
可在这个家里,自己却没有半点归属感。
她在被排斥,完全融不进去。
但栗含妤从来不是逆来顺受的人。
她喜欢陈嘉森,既然已经结婚,有了女儿,要过一辈子,她绝不会让这段婚姻就这样糟糕下去。
有了想法,栗含妤让管家帮忙找人清洗沙发后,便给陈嘉森发了条消息:“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
然而一直到她洗漱好,躺在宽大的双人床上,陈嘉森都没有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