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知了隐在树上叫,“吱——吱——吱——”
太阳阴了下去。
有人拿耙子翻稻谷,有人端碗蹲在院边呼呼喝粥。
忽然拿耙子的人举起耙子忘了落下,端碗的人喂进了鼻子,只因他们看见村道上行走的苏家母女。
苏姣姣提着婴儿篮,婴儿篮上覆盖着一片芋头大叶子。
苏姩姩背着大背篓,背篓挂了一圈儿各种各样的肥鸟,一只野鸡头了伸出来。“咕——咕咕咕咕!”
更惊奇的是沈碧玉,扛着一头大野猪!
他们揉了揉眼,眼睛没花?
再揉揉眼,真的没花。
举着耙子、端着碗跑来村道上。
“小沈呐!这些都是你打的?”
“这野猪有几百斤吧?”
“我就说碧玉姐最能干嘛!这么大的野猪都能打到!”
…。
“哎哟你家能过个好年了!”
“做成腊肉,能吃好几年吧!”
沈碧玉笑着回道:“都是运气,运气好罢了!”
村民们流着口水送沈碧玉母女回院,几人好心地帮苏姩姩接背篓,更多人放下耙子、饭碗帮沈碧玉接猪。
苏姣姣抱着苏岁岁到处看热闹,苏姩姩拿板凳来给客人们坐。
苏岁岁啜着金手指,心想他们帮阿姐就是了,不必帮阿娘,阿娘喂她吃了多久的米油就喝了多久的黄水,力气大着呢。
大野猪瘫在院中,一股温热的臭味。
沈碧玉进厨房拿桶来,取下堵猪脖子上刀洞的野草,猪血淙淙流进桶里,还是温热的。
接满一桶,来不及续脚盆,洒了一滩出来。
围观的人不禁摇头,惋惜的泪水从嘴角流出。
可惜了啊,都够炒好几盘猪血旺了,够好几天的菜了。
再看那猪脑壳,和小孩儿一样大,洗干净放大锅里煮耙了,蘸大蒜就很美味了。
那猪腿,多么粗、多么壮,煲猪脚汤最滋补。
这么大一个猪能划出两扇很大很大的排骨吧,做成腊排又香又经吃。
那猪尾巴根儿真长,卤香了吃会连舌头一起吞下去吧。
还有心肝肠肺,都是好东西啊,尤其是肠,油水大,吃了一年都不会馋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