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研回头,看到一米八五以上的盛铭双手插进西装裤兜,站在眼前,俊朗的脸上带着笑。
沈研对他熟的不能再熟。
他跟顾燕森是死对头,偏偏两家老人又是世交。
从十九岁跟顾燕森定亲那年开始,沈研就经常见到他,有他的地方必有顾燕森,有顾燕森的地方也少不了他。
两人势同水火。
顾燕森讨厌盛铭,也不许沈研跟他讲话。
不过沈研对盛铭的印象还不错,每次见到她都很客气。
至少看起来比顾燕森更尊重她。
顾燕森冷傲深沉,盛铭热情风趣,是截然相反的两种人。
“盛铭,你怎么在这儿?”沈研问。
盛铭嘴角一弯,蹲下去帮她捡地上的东西,之后起身把包放到她手上。
“这家酒店可是我们盛氏的产业,我这个老板就不能来看看?”
说这话时,他低头看向沈研包着纱布的左臂,“大画家这是受伤了?你这双手可是用来画画的,要保护好!”
沈研点了一下头说声谢谢。
“没事,不小心刮到,一点小伤。我先走了。”
说完,跟盛铭点了下头转身进洗手间。
对着洗手台的镜子,沈研摸着手臂上的伤,暗自神伤。
一个陌生人都注意到她手上有伤,而自己的未婚夫顾燕森昨天亲手握住她的手腕却没看到。
是真瞎还是装瞎,已经不重要了。
很快到了下周一,约好登记领证的日子。
沈研出门前,看着母亲的照片笑了笑。
今天她故意穿了件黑色露肩连衣裙,涂上热烈的大红色口红,微卷的长披肩,冷艳高贵。
顾燕森不喜欢她穿黑色衣服,要她穿白色。不喜欢她涂太艳口红,让她涂浅色唇膏。
那是白芷宁的风格,不是她的。
从九点等到快十一点,大厅里原本排的长队只剩她一人,孤零零的坐在长椅上。
毫无疑问,顾燕森这次又放她鸽子。
他没来,沈研突然松口气,靠在椅背上,对着手机屏幕上跟母亲的合影轻声呢喃。
“妈妈,女儿答应你的事怕是做不到了,我跟他不合适。顾家儿媳妇这个身份不适合我。您放心,女儿不再需要顾家的庇佑,顾燕森,我不稀罕了。”
五年来,沈研从来没有这一刻这么轻松,她解脱了。
不用上赶着去讨好那个心里没她的人,不用一切都按他的喜好活着。
终于,她忍不住掩面抽泣。
整理好情绪她点开顾燕森的微信头像,给他了一条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