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闭上眼深深地叹息了一声,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没有悲凉的情绪,有的只是上位者的老谋深算。
他目光晦暗的看着门口,沉声道:
“既如此,你就牺牲一下吧!”
书房的门始终紧紧闭合着,外面的宫人听着里面不断出的争吵声和杯碟摔碎的“哐当”声都吓得噤若寒蝉。
一刻钟后,当太子满脸怒气的从书房里推门而出,宫人们都亲眼看到,他的额角处还流着触目惊心的鲜血。
而皇上暴怒的声音也从书房内传出:
“滚,你给我滚!”
第二日,皇上重病辍朝,一向勤勉的太子也没来。
而三皇子尚在禁足,十皇子还年幼,能主持大局的便只有一个汪以韬。
他昨夜就知道宫内书房里生的事情,只是书房门紧闭,他暂时还不知道太子为何跟皇上起了冲突。
现在朝中乱套,他只好先安抚众位大臣,等听完他们要禀告的要事后,这才踏入皇上的承乾宫。
看着躺在龙床上毫无生气的颓败之人,汪以韬心里有说不出的喜悦。
连老天都在帮他不是么!
他收起眼里的算计,装出一副悲痛的神色跪在床榻前,低声喊道:
“皇上,皇上,微臣来看望您了。。”
皇上的病不是装的,只是没有看起来这么严重罢了。
他急火攻心吐了许多血,现在心口疼的厉害,气息也很微弱,倒是有些病入膏肓的模样。
他越是这样有气无力,汪以韬就越是心痒难耐。
皇上缓缓睁开眼,眸子里布满了红血丝,再加上他斑白的两鬓映衬,真是有几分老迈无能的意味。
他轻喘着说道:
“太子。。。太子竟。。竟让朕废了勤儿。。。
那。。那可是。。朕最疼爱的三皇子啊。。。
他如此。。容不下幼弟。。。实在是让朕。。太失望了。。”
听了这话,汪以韬眸光微动,终于明白昨夜书房内的吵闹是因何事而起。
皇上对三皇子的宠爱是众所周知的,便是他纵容石溪草在府内杀了十一名孕妇,皇上不也冒天下之大不韪而保下了他么。
现在太子旧事重提,打着排除异己的心思想让皇上开口废除三皇子,这心里想的什么,用脚指头也能猜出。
他越是容不下三皇子,汪以韬就越是不会让他好过。
“三皇子心性单纯,不过是被石溪草那个庸医所要挟欺骗罢了。
外面的人都不再议论此事,太子却这般逼迫皇上,确实有些不顾手足之情啊。”
一个杂种也配跟皇室正统谈手足之情!
皇上隐下心里的怒气,继续气若游丝的斥责太子的不是,字字句句都是向着最宠爱的三皇子。
汪以韬心头得意,又劝说了好一阵,最终还是让皇上开口准许三皇子出席端午的宫宴。
这一消息传出去,大家不免又有了新一轮的议论。
皇上刚跟太子了火,还砸伤了他的额头,令其颜面无存。
紧接着又准许禁足的三皇子参加端午宫宴,这一举动不禁让朝中之人再次重新洗牌站队。
。。。。。。
密室里,太子斜靠在圈椅前悠闲喝茶,一派云淡风轻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