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褚听得愣住。
这些话乌陵行从没有和她说过,也从没有表露过。
她忽然听见这些,整个人都被惊到了。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佘褚不能理解,明明两个人都是羽惊教出来的,想法怎么会差得这么大。
佘褚说:“先魔后的悲剧就是源于先魔主的任性!若是先魔主克己复礼,哪里会有——”
乌陵行最听不得这个。
他骤然翻脸,沉声道:“就因为我母亲是穹苍神族,所以为了思幽,我父亲就该放弃他的感情对吗?”
佘褚才是匪夷所思的那个,她回答乌陵行:“当然!身为魔主,为思幽长远计,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乌陵行嗤笑一声。
他微眯了眯眼,懒懒靠在了王座椅背上,问了佘褚一句:“为思幽牺牲自己?那到底魔主是思幽的主人,还是说思幽才是魔主的主人?”
“阿褚,在你眼里,我到底是君,还是仆?”
佘褚哑然。
好半晌她才说:“你
()什么时候有这种想法的?”
乌陵行有些赌气,他不去看佘褚,而是偏看向了窗外。
过了好一会儿,佘褚依然没有说其他话,乌陵行还是先服了软,不太痛快说:“一百年前吧。”
一百年前。
佘褚算了算,差不多就是上一次乌陵行要求她穿上裙装的时候。
她仔细回想了片刻,实在想不出那会儿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以至于会让乌陵行产生这般偏激的想法。
面对乌陵行突如其来的自怨自艾,佘褚一时也不知如何安慰。
她想了想,提着裙角走上了王座,伸出手把乌陵行揽进了怀里。
乌陵行先被她抱住时,整个人的背脊都僵硬了,直到佘褚伸出手,就像幼时安慰痛苦难受的他一样,一下一下、不厌其烦地抚摸着他的后背,他紧绷的神经才慢慢放松了下来。
他默默地将头搁在佘褚的肩窝,任凭佘褚轻抚他披散在后背的长发。
佘褚见他情绪已经平复,这才用商量的口吻与他说:“但我现在实行的政策就是仁,我都对外说你是个好君主了,大家也都是这么认为的。你看,我话都说出去了,你配合一下,让我言而有信可以吗?”
乌陵行不说话。
佘褚耐心耗尽,她温声威胁:“你要是不答应,我会生气。”
乌陵行:“……”
“知道了,知道了。”他闷声道,“我再忍一忍。”
佘褚见乌陵行情绪稳定了,便想要放开他。
但也不知道乌陵行怎么回事,佘褚要放开了,他反而来劲了,扣住佘褚的腰就不肯松手。
佘褚:“……”
殿里没人,她什么都敢做。
所以她直接伸手拍了拍乌陵行的脑袋,说:“松开,我还有正事要和你商量。”
乌陵行紧紧抓着佘褚,嘀咕道:“随便你定,不用商量。”
佘褚镇定道:“好的,那我要离开思幽五年的事就这么定了。”
乌陵行闻言,猛地放开了佘褚,他瞪着眼睛盯着她,不满道:“什么?五年?长老院疯了吗?思幽没有你全交给我,五年后这地方还能看吗?”
佘褚抽了抽嘴角,乌陵行倒是一点不在乎,坦然承认自己是个昏君。
她先说:“有羽惊在呢,乱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