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官位……朕再同潘公說說,總歸少不了你的。」
世家要把誰剔除族譜、逐出家門,連皇帝也無權干涉。
況且,余東羿當初的罷官來源於余氏和潘無咎的從中作梗,又是太上皇批的聖旨,就連金玉帝也沒法收回他父親的成命。
可即便知道如此,小可愛仍想著關照他生活,再將他從爛泥里撈起來給他個官噹噹。
一堆囫圇話聽下來,余東羿不由感慨這花架子的金玉帝倒還算重情,不枉費他當初的一番特殊照顧。
余東羿拱手,誇張道:「陛下良苦用心,小民不勝感激。」
聽這話,照歸錦不由大感弔詭地覷了他一眼,斜下偏開視線,聲音倒略比先前虛些道:「你,你別用這種語氣跟朕說話,朕不大習慣。」
「嗷!」小腦袋瓜被輕輕敲了敲,以示警告。
「你也知道拿皇帝架子來壓我不習慣,」余東羿盯了他一眼,冷聲道,「把手藏背後做什麼?拿出來。」
金玉帝顫顫巍巍伸手,纖細的腕骨上赫然爬了一圈淤青,青痕的形狀與余東羿的手痕和指印對應。
金玉帝自個兒疼了,人卻還伸伸縮縮的。他小心翼翼地抬頭觀察余東羿的神色。那小模樣像是生怕男人因為他受傷而自責一樣。
嘖。余東羿一敲腦殼:「抱歉,是我手重了。」
喚奴僕送了上等藥油來,余東羿便將金玉帝帶到堂正中的雕花美人榻上,將他的手腕放入掌心,揉搓,緩緩推開淤青。
兩人同坐一榻,少年的身子重又與余東羿交疊在一處,他的後肩膀倚靠在余東羿胸膛上。
男人掐著少年的手臂。
金玉帝清瘦,手腕細得余東羿一掌就能掐圓,且皮膚白皙滑膩。
而余東羿這具身體,自幼習武練劍,虎口指腹皆有硬繭。
如此粗糙與滑膩、黑麥色與奶白色,兩相對比起來,反差感極其強烈。一人揉搓另一人的舉動更是迸發出了一種奇妙的性張力。
粗糲滾燙的掌心貼上肌膚,照歸錦先是本能地敏感地顫抖了一下,接著才乖巧下來任由他拿捏。
余東羿傷了人,嘴上還得理不饒地道:「你說說你,細胳膊細腿的,皮又嫩。輕輕捏一下就這副德性,還綁什麼人?拿什麼鞭子?好好上來張開手喊一聲要你哥抱抱有多難?」
照歸錦嘟囔嘴說:「怪也要先怪你不告而別!」
「是是是。」余東羿手上不停。
「痛!」揉至深處,照歸錦下意識縮手,重心倚靠向後,脊背貼上男人厚實的胸膛小聲說道,「哥哥你就不能輕些?我怕疼。」
「真怕?」余東羿瞧金玉帝這副模樣,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