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硬的把手落在了人的脑袋上。
柔软、乌黑的头,落在粗粝的掌心下,就像是有什么无害柔软的小动物拱在了掌心里面一样。
从来就没有主动接触过无害、弱小存在的戚寒川,被掌心下那软绒绒的触感也弄得浑身稍稍的僵了顺。有些怪不自在。
怎么这么软?难道小男生的头都这样?戚寒川想了下自己青春期时的头,茂密的、浓黑的,也是粗壮的。
一根头的硬度和粗度,估计能够抵挡上掌心下这软黑头的七八根。
之前在理店,那老式理店的剪刀都不太锋利。理店的老板还在吐槽说:“你这头真的是又多又粗,还硬的很。我感觉我剪刀都要剪坏掉了!”
后来他干脆直接留了板寸。
戚寒川眸色深的、沉的落下,落在那无害柔软的头上。
被摸了脑袋的顾行歌:“?”顾行歌的眉梢下意识的就皱在了一起。
脸颊看起来有些鼓鼓的,瞧着有些不太开心的盯着人。那双之前还流过水痕的眼睛,眼尾湿漉漉的,潮潮的,看起来像是下过一场大雨。
怪乖怪可怜的。
戚寒川略略别开眼,两根粗粝的手指随意曲起扫了下少年头上的雪。
“上车前,把头最好弄干净。”
少年皱着眉,认认真真的辩驳说道:“很干净!我昨天晚上还洗了头的。”
戚寒川呼吸微一顿,见着少年无辜的眸色,难得挤出一丝耐力,闭了闭眼。戚寒川对着顾行歌言简意赅道:“头上,雪。”
头上淋了雪,普通人不去处理,就凭着顾行歌这没有异能的单薄身板,怕是今晚就能烧上一场。这可是末世,基地里面的医疗物资也算是珍奇货。
知道自己理解错意思了,少年的眉目也染上了一丝羞窘和不好意思。又乖脾气又好的少年,下意识就捏了捏自己的指尖,跟着对人说道:“抱歉,是我误会了。”
这、这也不怪他嘛!
顾行歌爱干净,他那么说。顾行歌肯定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头脏脏的。
转身从衣兜里面摸出一包纸巾的戚寒川,把东西塞到了人掌心里。
顾行歌茫然又不解的捏着纸,“嗯?”
眉眼冷硬,看着就又凶又不好惹的男人,对着顾行歌言简意赅道:“我知道。”
冷沉的嗓音,冰的,硬的,凶的。
也不知道,这个知道是指知道他的眼泪是雪水,还是指知道了他才不是那个靠陪着男人床上玩的菟丝花。
这跳跃又转的非常快的思维,好不容易寻思明白了的顾行歌,捏着纸巾又觑戚寒川一眼。
“擦擦,该走了。”
“上车。”
“哦哦哦,好。。。。。。”少年晕乎乎的拿着男人给的纸张,在人快走到车边的时候,戚寒川从经过的少年身边,闻到少年身上的香气。
不是那白花的味道,也不是早上少年凑近时闻到的味道,而是之前那种淡淡的、幽幽的——闻起来就让那该死的择偶脑,头昏的香!!
呼吸急促间,戚寒川颇有些狼狈的用力别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