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今日不是来找他吵架的。”
王智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出了门,直奔东城楼而去。
吩咐王贵就在楼下等他,王智独自一人上了城楼。
借着太阳的余晖王智看到城楼老长的阴影中站着一个人,他背着手,就这样看向东方,久久不曾动弹。
王智走到他的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东方,天色将黑,空无一物。
就在王智踌躇着不知如何开口时,种浩声了,“你不是要打通商路吗,行,舅父许了,就从这镇戎军走吧,路宽。”
听着舅父毫无情感的声音,王二郎瞪大了双眼,“舅父……”
“您这……”
“捧日军你也不用担心,舅父会安排好。”
王二郎:“……”
若是之前王二郎听到舅父的许可定会激动的跳起来,但是今日看到舅父这般落寞,他也开心不起来了。
“舅父,怎么了?”
“败了……”
“败了?什么败了?”
王二郎刚问出口就反应过来了,神情骤然变得无比紧张,“那我阿爹,我大哥,还有外公怎么样了?”
“你父兄劝谏不要冒进,被童贯不喜,弃之后方守城,无事。”
“北伐前锋军在白沟大败,数万将士横尸,你外公负责殿后,才保住了北伐军的最后一点种子,退守雄州之时又被童贯拦在城外被迫与追兵厮杀,如今…生死不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王智虽对这次北伐预感不妙,但想着二十万大军对一个仅有万人驻守的残辽飞地,怎么看也没道理会败,何况还败的这么惨……
“为什么,为什么啊舅父?”
“外公和西军都在,怎么会败?”
种浩听到这个问题,眼中才生出了些光彩,那是仇恨的颜色,“西军本就是西北山地军,多步兵,哪里经过平原作战,又被童贯那阉贼强行打散到二十万大军里,兵不知将,将不知兵,被辽国骑兵一冲,哪里还能找到主心。”
“童贼该死!”
王智一拳砸在城墙砖石之上,咬牙切齿道:“此贼祸国,害我外公,我必杀之”
“或许,你是对的。”
“大宋或许真的无药可救了。”
种浩此时才转头看向比自己还高半个头的外甥,“放手去做吧,舅父给你护航。”
“嗯!”
王二郎迎着舅父的目光,重重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