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氏父子面前海大富可不敢折了朱杞的威严。
陈严父子虽是文人,但其马术倒也不差!父子二人近前来看到身穿蟒袍的朱杞,急忙跃马而下。老大人陈严虽年愈六十,可这下马姿势倒也矫健。
朱杞见两人下马,上前行礼道:“朱杞见过外公、舅舅!”
陈严父子也忙上前回礼道:“钱塘陈严(陈珩),见过王爷?”朱杞虽然是陈严的外孙,可朱杞也是朝廷在册的一字王。初次相见,又是在王府门前,陈严父子自不敢失了礼数。
朱杞忙让海大富上前,拦下陈严父子的礼数,笑着道:“外公、舅舅恁多礼数,朱杞乃是后辈,岂有长者向幼者行礼之说。”
陈严脸色一正道:“王府之外没有长幼,只有尊卑。王爷乃是朝廷册封的赵王,老朽见到王爷自该尽了礼数。”
朱杞也不辩解,只是上前道:“朱杞年幼,懵懂无知。昨日本该亲自上门去见外公、舅舅。只是我这身体自幼体弱多病,身子骨差。这才委托海公公前去,还望外公、舅舅莫要见怪!”
陈严看着温文尔雅,侃侃而谈;却又瘦弱无比的朱杞,眼睛瞬间变红了。老爷子哆哆嗦嗦,想上前拉住朱杞,又恐在人前失了礼数,一时倒怔在那里。
朱杞见状,上前握着老爷子的手说:“往日里我在宫中养病,外公、舅舅也远在钱塘,倒是少了走动。如今,外公、舅舅搬到京城,日后也多来些王府,让朱杞替母后多尽些孝心。”
正在几人言语间,十数名骑士护送着一辆马车到了近前。
车上,一贵妇人搀着一老妇人下了马车,尾随的还有两个扎着羊角辫的童儿。这两个童儿,一下马车就瞪着眼睛滴溜溜的四处看,显得极为的可爱。
见到来人,朱杞忙折身迎了几步,走到近前道:“朱杞见过外婆、舅母。”然后又看向两个粉妆玉砌的童子道:“这两位就是舅母膝下的表弟和表妹吧!”
看着朱杞瘦弱的身体,老夫人自昨日积累的情绪彻底爆。上前拉着朱杞便抱在怀里,呜呜的哭着!
那贵妇人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还礼,还是劝解母亲。
陈珩站在一边,急忙向妻子使眼色。好在夫妻同心,陈夫人很快便反应过来。
老夫人突然的举动,把周遭之人都吓了一跳,就是朱杞猛然间也有些呆愣。
皇室与民间百姓不同,百姓疼爱孩子,多抱在怀里。但是,皇室这边却不会如此,最起码从朱杞记事以来,自己从未被人抱过。
不过,老夫人的温情朱杞倒是极为享受,此生也从未体验过。
几位皇子之前虽然兄弟情深,但是,这种兄弟之情,却是跟老夫人的这种老人舔犊之情不同。
回过神来的陈夫人,有些惊慌!她出自书香门第,自然知晓些礼数。这王府门前可是极正式的场合,讲究的不是长幼亲情,而是上下尊卑。老夫人此举有些唐突了。
陈夫人上前,扶着老夫人道:“娘,今日和王爷相见,是件高兴的事情。如此喜庆,可不兴掉眼泪。”老太太活了数十年,心思早已通透,听到儿媳的声音,知道自己失了礼数。
于是,松开朱杞,顺势拉着朱杞的手说道:“我听海公公说,你身体身子骨弱,又何必出府来,若是招了风寒,那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