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有减轻,但是……”是以日后为代价。
“那便足矣。”秦茫转移话题,有些好奇地询问陈若道:“前几日你同沈之选在朝堂各执己见,吵得不可开交,不会影响你们之间的感情吧?”
要是因为她,两人闹掰,那可就有她的几分罪过了。
“…陛下放心,不会的。”
堂上吵架床上合。
“那就好,不必再劝我。他近几日绝食,你今日去劝他吧。”她今日死不了,陈勉若是今日仍不进食不饮水,那可就是真的生死难料了。
闻韶身体硬朗,只是配合她“昏庸”。
不过抓到那幕后之人还真艰难,隐藏得太好了。
秦茫不信邪,她已经主动给了如此多机会,不信一直都抓不到那人的狐狸尾巴。
陈若闻言离去,百恩将写好的诗文交由秦茫点评。等待期间她盯着盘在茶碟之中一动不动的那条小墨蛇,疑惑道:“秦姐姐,它是快要冬眠了吗?”
手中的诗文放下,秦茫瞥了眼那条墨蛇,意有所指道:“它是快要归家了。”
“归家?”
“它跟着我流浪了十几年,也到了该回家的时候。”她并不是那条墨蛇的真正主人,秦茫记得清楚。
“阿茫,别怕。”左曼金那日就连忙赶到了北境军营,他将秦茫从箱子中救出,换了一个小些的箱子。
借着炙肉之名,将她运到了自己军营之中。
“听秦哥哥说,今晚阿茫出去之后向着南方走,别再回来。”
“为何?这里不是阿茫的家吗?阿娘呢?她在哪儿?”小小的她只记得陈予衿告诉她这是个游戏,可这场游戏,转眼就只剩她自己了。
阿娘骗她。
面对秦茫的疑问,左曼金沉默了良久,然后他教秦茫用朱砂画下了那个诅咒的符号。
“阿茫要回故乡去。”
“可是阿茫不想一个人。”她的小脸沾满血污,左曼金不敢伸出去擦。那是掩护,他更庆幸不是人血。
“秦哥哥将它送给阿茫,这样就不是一个人了。”
“不行,这是秦哥哥的。”秦茫摇头,不愿意收下。她已经答应了陈予衿,绝不夺人所爱。
“待阿茫安稳下来,再将它还给秦哥哥便好。”
“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一直都在这里。”拉过手指的约定,是一辈子的约定。
……
“咳咳…”,江茉音的咳嗽声自院门口传来。
两人立马坐姿端正,梁承影举起她自广南带来的番薯,刚烤好晾了一会儿,仍有些烫,指尖沾上了外皮烤制的黑色。她朝着江茉音招呼道:“娘,要不要来吃番薯?”
“不吃了,太过甜腻。”
云襄寺地势高,已下了好几日雪。
今日雪停了,她们便在亭里架起了一个火炉,一边煎茶一边烤着番薯。
梁承影硬生生将云襄寺做成了第二个联络中心。
她刚来之时,江茉音对她甚是宝贝。
时间久了,她就开始想念清净。两人的黏黏糊糊,绝对能融化云襄寺的早冬。尤其是她的女儿,恨不得将两个眼珠子都粘在如安身上,她都怕佛祖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