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瑾一言不,那人迟疑着松开了手。
陛下来之前下了命令,不得伤娘娘分毫。
——虽然现在是娘娘威胁陛下,但万一有了什么万一,陛下迁怒,不是他能承受的。
萧若瑾眸光与她对上,深邃如幽海,声音很平静,平静的近乎冷酷,“我认识的易文君从不会用自己的命作筹码去威胁一个人,因为她知道,这代表软弱与无能,也是最愚蠢的一种行为。”
他们是一样的人,可以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可以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会赌,却永远不会将自己的命压上去,所以哪怕当年在景玉王府她一心逃走,也从没有试图伤害自己来达到目的。
因为她知道,用自己的命去赌别人的心是最不划算,最蠢的一件事。
“你不是一个会做蠢事的人。”
“因为这不是蠢事,”易文君笑的凉薄,“你来了,我做的就不是蠢事了,不是吗?”
也是今天她才可笑的现,原来她在他心里不是无足轻重一个联姻的符号,他的在意成了她绝路上手中唯一的利剑。
萧若瑾一生最恨被人胁迫,笑意消失了。
“你现在就可以动手,你死了,朕大慈悲,你的孩子,那个男人,你所有在意的人,朕让他们都一起下去给你陪葬。”
他注视着她的双眼,厉声冷色,“动手啊!”
“你如今贵为一国之君,抢夺他人之妻,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萧若瑾忽然笑了,层层阴翳映在了漆黑眸中,“你是朕的爱妃,叶鼎之才是那个罔顾尊卑,大逆不道夺朕所爱之人,为了一己私欲,漠视天下苍生性命,一朝入魔带领天外天入侵中原,致使血流成河,这么一个人不更令天下人唾弃吗?”
“天外天也不叫天外天了,百姓现在称之为——魔教。”
“朕只是迎回自己的爱妃,又何错之有?”
“而叶鼎之,北离之内,人人得而诛之,再无容身之地。”
一字一句,宛如一个个惊雷,当头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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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文君一个恍惚,洁白的脖子上拉出了一道血痕,“不可能!”
萧若瑾眼神落在上面,微微一凝,“众人共知,亲眼所见,这便是事实。”
这是一个死局,一个针对叶鼎之的死局。
易文君想到了原本下在世儿身上的毒,被叶鼎之引到了自己身上,既然这个局一开始针对的就是他,以萧若瑾为人,一向做万全之事,若想圆了这滔天大谎,那么必然令叶鼎之入魔,且在众目睽睽之下,令他百口莫辩,杀孽难除。
只是叶鼎之八年前虽然入魔,理智却清醒。
萧若瑾知道。
所以那毒一定有问题,会令他理智全失。
成为世人眼中走火入魔,疯癫嗜血之人。
一个时辰已经过了,叶鼎之从未对她食言。
这是第一次。
“这天下没人能杀叶鼎之,天下之大,也不止一个北离。”
萧若瑾一笑,“你说的对,他想离开,谁也拦不住。”
他话语间似乎颇有暗示。
可惜让他失望了,易文君并没有如他所愿去想,反而那双眸子看他如看一个卑劣可笑的小人,萧若瑾心思深沉,骨子里自负,别人怎么看他不能伤他分毫,可她的目光却如尖刺,狠狠刺痛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