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刘启德寿辰,父子俩休沐,全家团圆。
路远和张小山也被秦管家一起叫来参加家宴。
明朝人寿短,年过四旬的刘启德已是须渐白,不过常年习武,自是威风凛凛。
今日他虽着大红袍服,却依然不怒自威,主位上的他,审视了一番路远和张小山。
路远还好,现代人的优越感毕竟还是有的;小山却有些扛不住,不敢抬头,腿也有些抖,做过一段时日山贼,见到四品朝廷官员,压力确实山大。
老夫人看见这个场合,急忙冲着儿子说:“德儿,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路壮士和张壮士,都是淳厚人家的孩子,你不要吓到人家。”
听到母亲的话,刘启德脸色和缓下来,向二人表达了谢意,并招呼二人坐下。
主桌之上,没有婉儿的位子,但是她却抢了丫鬟的活儿,没事就来给父亲、哥哥和路远添酒。
路远的酒量本来就不错,喝这明朝的酒,只觉得太淡,所以盅盅皆干。
刘启德是武将,自然喜欢豪爽之人,见状吩咐拿来大杯。
路远也不含糊,在他看来,不过是比葡萄酒度数高一点,所以连着敬了刘启德父子好几杯。
刘冠清先败下阵来,他酒量并不差,架不住后世的路远上了大学后,就是可以喝一斤多五十六度二锅头的主儿。
倒是刘启德酒量更好,一老一少,喝得兴起。
旁边倒酒的刘婉儿心里痒痒的,说不出来的一番欣喜。
老夫人事先已向刘启德提及推荐路远去锦衣卫的事情,一顿酒下来,刘启德很满意,便直接问路远是否愿意进锦衣卫。
“小侄求之不得。”在路远眼里,锦衣卫那是多么神秘的所在啊,身着鱼龙服,腰佩绣春刀,话说这么好进?
看出了他的疑惑,刘启德喟然长叹道:
“贤侄有所不知,这锦衣卫原来自是很难进的,需要有人推荐,且要经过层层选拔。
只是近年来逆贼四起,清虏也不断寇边,锦衣卫死伤越来越大。
富家子弟原来想混个出身的都纷纷借故退出了。
如今人手匮乏,所以选拔也放宽了许多。有些商贾,甚至花钱捐个锦衣卫官职,以为光耀门楣和生意便利,实在令人心痛啊。”
路远一想也是,再过四个月,李自成就要打进北京城了。
这时候的京城,已是人心惶惶,锦衣卫也不再是神圣的皇家护卫,变成了一个日渐烫手的山芋。
不过他的目标本来就是通过进入锦衣卫,从而更方便自己找小凡,所以满口豪气地回答:
“小侄虽平民出身,但也懂得货与帝王家的道理。
如今朝廷有难,匹夫有责!如蒙世伯推荐,小侄一定誓报君恩,惟死而终。”
说罢,又是一饮而尽,这回是一大碗,因为俩人喝得兴起,已经从杯改成碗了。
“好!好!好个惟死而终!”刘启德也抓起酒碗,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