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皇帝顧慮到皇家顏面,將梁王貪墨銀兩的事遮掩下來,但經過此事,梁王徹底失去了爭奪儲位的資格,在朝中的職務也被一併抹去,成了富貴閒人。
自此之後,梁王變得沉默寡言,關在王府足不出戶,宮中宴飲如非必要,絕不出現。
睿安公主見狀,輕笑道:「梁王畢竟是咱們的二哥,總要留些面子吧?」
靜王並不願意搭理睿安公主,他冷哼一聲,朝徐宛寧投去一抹意味深長的目光,緊跟著出了汀蘭水榭。
湖面上的歌舞繼續唱著,紗帳里的公子小姐們繼續說笑著,水榭中只剩下睿安公主、六皇子和徐宛寧。
六皇子正是頑劣的年紀,見哥哥們都走了,自己也坐不住,跑出水榭去找相熟的男客們玩耍了。
「表姐,你跟榮安撕破臉了?」這會兒沒人,睿安公主終於得了機會詢問徐宛寧。
徐宛寧見水榭中還有幾個宮婢太監,沒有著急言語,而是挽著睿安公主往外走。
午後有些悶熱,連從太液池上吹過來的風都不怎麼清涼。
徐宛寧心情煩躁得很,等到走到湖邊棧道上,拿著宮扇遮擋住暖陽。
「上回來東宮的時候,我見那沈雨燃勾引太子,見急躁了些,惹得榮安不快。」
「沈雨燃?」睿安跟徐宛寧是表姐妹,血脈相連,自然關係不同,聞言立即與徐宛寧同仇敵愾起來,「那女人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居然敢勾引太子哥哥?」
徐宛寧嘆了口氣,「可不是嗎?而且太子看起來對她也不太牴觸,所以我當時想讓榮安略施彈壓,小懲大誡,誰知榮安會這樣?」
睿安聞言,卻是淡笑了下:「你平素跟榮安走得近,還不知道她的脾氣?自以為是嫡出公主,跟我不同,只會裝模作樣罷了。」
「我跟她走得近,不也是……」徐宛寧朝睿安笑道,「你是我的親表妹,嫡親嫡親的表妹,咱們之間不用多說什麼也是最親的,我才沒做那些表面功夫。」
「我又沒說什麼,我只是提醒你別太相信榮安,她是靠不住的。」
「我知道,她愛親近誰親近誰,我也不在乎。只是現在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皇后好像一心要讓雲穎初做太子妃,你說我……」
「你先別亂了陣腳,這雲穎初才回京城,事情出得突然,等我回宮跟母妃商議一下,請她幫忙去父皇那邊打探消息。」
徐宛寧大喜過望,連連拿宮扇替睿安扇著風:「果真到了要緊關頭,只有自己的親人靠得住。」
「那當然。」頓了頓,睿安又道,「只是若父皇當真跟母后想的一樣,也相中雲穎初,母妃可能就幫不上忙了。母妃說了,表姐,最關鍵的還是看你自己。」
「我自己?我能怎麼樣?你瞧見了,皇后如今得了雲穎初,對我有多敷衍。」
「誰讓你去皇后那裡下功夫了,相中你的人是太子哥哥,你自然是在他身上下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