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面微波粼粼,缓缓流动的水流垂着一盏盏散着微光的花灯,慢慢向前流动。
站在河边的少女一脸娇羞的和同伴说的闺中密语,脸上带着红晕将花灯放入河中;
一家三口孩子吵着嚷着要自己放,却被母亲拦住,只能眼睁睁看着父亲放下;
风流倜傥的青衣学子文笔一挥,在花灯上写下自己的豪情壮志,满眼惆怅的看着飘远的花灯;
双手龟裂,腰身佝偻的老人在子女的帮助下,颤颤巍巍的放到河边,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期许,希望明年有个好收成。
穆辰白皙的手指划过一盏盏花灯,在店家激动殷勤的目光中,挑了一盏制作精美的青莲样式的花灯,谢知意也拿了一个和穆辰差不多的花灯,随后,示意终于赶上来的侍卫付钱。
穆辰拿起笔,在花灯上写下祝愿,两人便一起挑着花灯向河边走去。
淡黄色的烛火影影绰绰,照在两人的身上,像是给双方披上了一件相同的金色外衣。
谢知意悄悄注视着身边的穆辰,金红色的腰带勾勒出纤细的腰身,黄色的灯光映在白玉般的脸上,宛如寺庙中慈祥的神明。
谢知意感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
数不清的的花灯摇摇晃晃的往前飘荡,飘过了说书品茗的茶馆,飘过了浓香肆意的酒肆,飘过了有着吴侬软语唱腔的名伶馆,飘过了那黑瓦棕砖的居民巷。
穆辰在南星的搀扶下,回到马车。马车上的香薰早已换成清新的瓜果,清甜的香气让穆辰感到舒适不已。
穆辰揉着太阳穴,明明逛了这么久,怎么头越来越晕呢,眼前也逐渐模糊。
谢知意看着穆辰的昏昏沉沉的样子,仔细一想,笑着说:“应该是那碗元宵的缘故。”
穆辰想到自己隐约尝到的酒味,这才恍然。
谢知意递上一杯清茶,“元宵里加了一些米酒,难不成谨之你的酒量如此之小。”
“啊?”原本如冰雪般的容颜在这一刻有些茫然。
“我自幼体弱,未曾饮酒。。。。。。”穆辰抿唇“不曾想会这样不堪。。。。。。”
谢知意忍着笑意,宽慰道:“谨之你本来就在宫宴上喝了不少。没想到这妇人是难得的实在人,用的米酒也是如此的醇厚。”
“可能是吧。。。。。。”穆辰的声音越来越低,神色因愈浓重的酒意而显得有些恍惚。下一瞬,他的身影晃动——
谢知意赶紧上前扶住,只见穆辰早已不胜酒力,沉沉睡去。
谢知意被穆辰抱到怀里,滚烫的体温,浅浅的喘息声,淡雅的莲香,此时此刻,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将谢知意包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