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咝!”说书先生顿住手,疑惑望她,“这位小娘子是……”
宋卿月上前两步,隔着说书台,流着泪双手上奉五两银子。
“听了先生数日书戏,足慰宋卿月苦闷的心。”
她仰着泪眸,哽不成声,“往后,月儿再无机会听先生的戏了。”
“月儿姑娘?”
说书先生动容,紧走两步,跳下台来,推回宋卿月上递银子的手。
“虽姑娘年纪轻轻,不啻老夫一位少年知音,为何不再来了?”
“父母双丧,夫君背弃,便先生的书再精彩,宋卿月再也无听赏的心!”
宋卿月将银子再递,泣不成声。
“若有机会,多年后于黄泉之下得遇先生,定再听先生书戏!”
说完,她将银子放到说书先生怀里,再掏出一张纸笺递过。
“我之遭遇,若先生能写成书戏,广而宣之,若有似我这般愚笨之妇人闻之,或能得以警醒!”
说书先生怎能不懂她的用意,抖着手将那纸笺捏紧,神色悲恸,立时伸手去拉她。
“姑娘切不可轻生……”
熟料,宋卿月脚下如抹羊油,身子一挣,抽泣着如风般冲出了景春楼。
不稍时,宋卿月出现在车马行外。
她取了车马,于车内换了一身麻布青衣,娴熟地赶着马车去往东阳河边。
吉时已至,东阳河上百舟齐,百舸争流,呼声四起。
所有人关注于千浆击水的百舟竞,无人在意的河岸边,出现一位头戴斗笠的青衣小厮。
宋卿月默默往岸边摆了一双绣花鞋,鞋下压了一封血写的绝命书。
又于鞋前河岸边的杂草上,将红色帔帛缠了一圈又一圈……
然后,她抱起一块大石,重重往河中一弃。
转身拔腿,沿着满是百姓的河岸急跑。
一面跑,她一面遁着人群高喊:“来人啊!晏主簿的娘子跳河了。来人救命啊,晏主簿的娘子跳河了……”
呼声引得百姓四望,回过神来,百姓顿时乱了,杂杂叫起,人群惊慌四寻。
扰起百姓注意后,宋卿月跑马车,麻利翻身上车,“驾”的一声,扬鞭赶车离开。
须臾后,她将马车停在偏远的城东医馆外,一压斗笠入了门。
医馆内冷冷清清,除了几个学徒在铡药、碾药,不见那位凶恶恶的老郞中。
清咳一声,宋卿月道:“劳烦几位小哥,我是来接柳无恙的。”
一清秀学徒起身,将手在身上擦了擦,向她走来道:“他炎症未消,不在馆里多待几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