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陶筱心情沉闷,心中郁结烦躁。感觉所有的事情都被自己搞砸了一样,丢了为数不多的朋友,也丢了唯一关心自己的人。
这些天没了之前和罗旭、宫美婷在一起时的欢乐,书本带来的也只是与日俱增的烦恼和枯燥。连续半个月以来,日子越过越无聊,仰望头顶,蓝蓝的天空没有一丝浮云,时光都似停止在这17岁的年纪,看不见一丁点改变的痕迹。面对生活和学习,她依旧没有任何能力,只能靠祈祷。希望父母的活源好一些,日子过得富裕一些。也只能靠笨拙的努力,让成绩提高一些。
可现下,她连努力的力量都没有了。觉着身上的气力突然被放空了一样,像个卸了气的皮球,想飞,也飞不起来了。
中午依旧是早上母亲预留出的饭,西红柿炒鸡蛋她需要热一下,白米饭里加了烧开的水,汆一下,就着水好下咽一些。
西红柿鸡蛋在锅里咕嘟咕嘟了半天,汤蒸干以后又出了嘶嘶的嚎叫。守着锅旁的陶筱呆若木鸡,两眼放空,直至闻到了严重的烧焦的味道才手忙脚乱地关煤气,开门放油烟。
低头一看,锅里的菜已经完全黑了,午饭弄成这样,索性就不吃了,看了眼时间还宽裕,定了闹钟钻进被窝里迷迷糊糊地睡了几十分钟午觉。
恍惚间,也不知睡没睡着,脑海中空荡荡的,感觉自己身处一片白雾之中。宫美婷挽着白雪的笑颜,罗旭温柔地搂着俏佳人儿的纤腰,数学老师黑板上怎么也看不懂的题,身上洗的白都没得换的旧衣裳,这些令她难过揪心的事情像电影一样不断地在脑中播放,令她越的无力和悲伤。
看一眼时间,离闹钟响还剩3分钟,陶筱继续闭着眼睛假寐,这样的三分钟在感官总是很长。
翻身感觉身下一股热流涌出,起身到厕所一看,果真姨妈“随机”来拜访了。这几个月她的姨妈一向任性,有时两个月才来一回,有时一个月能来上两回,这次就是后者。她分明记得自己刚送走还不到2o天,这就又来照顾她了。
换好卫生巾起身,忽地眼前黑了一阵,头也跟着晕了一下,脚下向后错了一步才勉强站稳没踩空,手扶着墙静立了半分钟左右才缓过来,眼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穿好外衣急急忙忙地出门上学了。
为了能多睡几分钟,陶筱每日走的步伐都很快。学生党每分钟睡眠都十分珍贵,脚下多抢出来一分钟,她就能多睡一分钟,所以走路总是不自觉地就快了起来。以前宫美婷就老是抱怨,嚷着跟不上自己的脚步,叫她慢点走。这半个月以来一个人,走起路来也肆无忌惮了。
气喘吁吁地走到班级,差不多还有一分钟上课,她算不得踩铃高手,但到班级也不算早,总是一两分钟前就位,做上课的准备工作足够了。
将下午第一节课英语书摆出来,陶筱手捂在肚子上,第一天往往都很疼。下坠的刺痛感让她没办法集中精力在讲台上,耳边嗡嗡的,越地觉着眼前虚。
朦胧间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老师拿着手里的粉笔示意她到黑板上默写单词。心下想起这是昨天留的作业,她背到凌晨12点半才算背完。
起身走出座位,脚下像踩了棉花一样,每一步都不真切,感觉得出脚步的虚浮,眼前的黑板晃晃悠悠的好像教室都在转。
耳中嗡嗡作响,陶筱甩甩头让自己镇定一下,却忽地眼前一白,只听耳边慌声大噪,好像一只手从自己腰下穿过,整个人便没了意识,彻底陷入黑暗之中。
罗旭本来在睡觉,近几天心情烦闷,觉也睡得不踏实。听到陶筱的名字,知道要从他身边走过,特别留意了动静,哪知刚走到身前她就晕了过去,吓得他一个激灵,后背冷汗直流,急忙伸手把她捞起来却还是晚了一步,头磕在了他的桌角上,鲜血直流。
抱着陷入昏迷的陶筱,罗旭不等英语老师指挥,在同学们一片慌乱声中一口气跑下三楼直奔校医室。赵老师看到他时,寒风凛冽的春日满头大汗,将手里的人儿小心地放在床上,满眼的担心。
“你出去等着”赵老师对依旧站在床前大喘的罗旭说。
“她怎么了老师”
罗旭喘着粗气,语气里很是担心。
“你得出去了我才能检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