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谦虚嘛。你们都是高手,现在就剩下我和南荞小姐不懂琴……”天纥忽然一顿,转向南荞,“忘了问南小姐,你懂琴吗?”
南荞直率道:“我不懂。”
她不觉得难为情,她的确不懂,小时候被父母逼着学过几年钢琴。但是这古琴,可是真真一窍不通,据说比古筝还艰涩难学。
天纥乐了,拍了拍南荞的肩膀:“哈,幸亏还有你这个同道中人。”
千里眠无奈,不过生了一丝好奇:“你哪里来的琴?”
天纥道:“我这琴是半年前在蛇山巡查时,在山腰碰见一个老农摔了一跤,刚好顺路,让人把他一道抬下了山。结果那老头非要答谢我,给了我一把木琴,说神秘兮兮地说什么‘公主殿下是贵人,能助此琴找到有缘人’。你们听听,原来我还不是这琴的有缘人,只是个牵线的,况且我又不会弹琴,原本想丢了算了。后来手底下有几个副将略懂弹琴,便拿来弹了弹。结果你们猜怎么着?居然弹不出声!他们说虽然琴面看起来只是普通的杉木,琴弦也是寻常丝质,制作也没什么问题,就是弹不出声音来,你们说怪不怪?怪不怪?!”
天纥越说越激动:“后来我一想,得拿来给老七你看看啊,要是你也搞不懂其中的道理,那就作罢了。”
听她说完,千里眠不禁生了几许诧异,弹不出声音的琴,的确奇特。
项锦逸虽是吃惊,但仍旧保持着面上的端庄,心底却在暗暗计量,听起来似乎是件不俗之物。既然琴面琴弦与工艺都没问题,那便是下了什么秘术。然天纥长公主便是一个灵术精深之人,连她都破除不了,那这琴的来头定然不简单。
她自问琴棋书画音律歌赋样样精通,莫非还能输给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女子。若是今日成为了这琴的有缘人,还愁白惑对她不动心?
南荞对古琴实在不懂,只是听着似乎十分高深,想着这个世界原本就光怪6离,大约这样的事也是寻常。
几人心思迥异间,公主府的下人已经抬着一个红木的长盒子过来了。
天纥招呼他们将桌上的棋盘拿走,又把琴盒放在桌上。
琴盒盖子一打开,几人皆探头去看,只见里头是一张棕黑色伏羲氏古琴,很不起眼,并且有些古旧,甚至琴面上有些地方都磨损了。琴弦也是老旧的灰白之色。
天纥伸手去搬出来,放在桌上,随手在琴弦上拨了两下,果然,好似在拨棉线,出几下钝闷的声响。
“瞧,怪不怪?”天纥无奈一摊手。
千里眠眉宇一皱:“下了灵术?”
说话间,将手伸到琴面上方。
“没有。”天纥道,“我早探查过了,什么都感应不到。”
千里眠缩回手,默认了她的说法。
项锦逸道:“公主殿下,能让锦逸试一试吗?”
天纥道:“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