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种种“证据”,让传说的可信度,又增加了一层。
对此,《东方早报》《解放日报》先后曾经采访上海市市政工程建设处相关人员和当事人辟谣说,此桩难打的原因是所在的位置原来是杜月笙公馆(注:另一说法是此处应是杜月笙出资兴建的浦东同乡会大厦),地下先前已曾打过杨木桩,因此地下条件比较复杂。
同时,要在边长14。5米的八角形区域内布置28根桩,布桩密度远远过桩基设计规范的极值,在打桩过程中土体相互挤压,加大了桩体摩擦系数,增加了打桩的难度。而且,上海那时没有足够重的桩锤,锤击力不够。
当时带领队打桩的造桥专家张耿耿也印证了这个说法:
1993年下半年,成都路高架项目开始动工建设。成都路高架与延安路高架交会处这一标段,由隧道建筑公司承建,而我所在的上海市政一公司,则负责承建北面的跨苏州河标段。
交会处的这根立柱,由于上方要支撑起两条高架,共四层路面,又是申城高架“申”字中心的主立柱,可以说是顶梁柱,技术上要求非常高。按照设计,这根主立柱直径5米,在地下需要打36根钢管柱。每根钢管柱直径9o厘米,长为64米。
按照施工要求,这批桩基要打到地下6o多米深处。但是,当时承建方找来的打桩施工队伍,只擅长建筑物打桩,对于如此密集的立柱打桩没有经验。
在施工方案、施工技术等方面都存在不足。于是,这支打桩施工队第一批打6根桩时,就遇到了地质的坚硬层面,无论怎么打,就是打不下去的情况。
有的桩只能打到1o多米,最深的也只能打到41米,没有一根达到设计标准。施工遇到了巨大的困难,承建方要求上海市政设计院更改设计,但遭到了设计院的拒绝。
而此时,同在北段施工跨苏州河标段的我们上海市政一公司,已将98根同样粗的桩打入地下。设计院向我们求助,在成都路高架建设指挥部的协调下,交会处立柱的打桩工程,转由我们来负责建设。
我带着队伍,在施工时采取了三项措施,一是用8吨重锤打桩;二是打桩时不间断地灌水,起润滑作用;三是连续18小时捶打,保证桩柱连续深入。变更施工方案后,仅用了一个月零5天的时间,我们便将36根桩子全部打入。完成了成都路高架的节点施工,确保顺利通车。
对于柱子上的龙,则是因为此桩太过粗大,一方面不甚美观,另一方面也可能给驾驶员带来视错觉,影响行车安全,因此在设计立柱的同时,对立柱的装饰也提上了议事日程。
“龙柱”上的雕塑的全名叫做《龙腾万里日月同辉》,而这组雕塑的创作者,是时任上海油画雕塑院副院长的雕塑家赵志荣。说到当时创作这组雕塑的经历,他仍记忆犹新:
当时的建设单位隧道建筑公司非常欣赏我为延安路隧道出风口处设计的大型浮雕,认为非常壮观、气派。因此,建设单位找到我,将装饰成都路高架大立柱的任务交到我的手上。
在设计立柱装饰雕塑时,没有人给我设定过条条框框。我每天只要有空,就到施工的地方去感受。突然一天来了灵感:这条高架,不就是上海的一条巨龙,日夜不停地运转吗?于是,我将这个创意作品命名为《龙腾万里·日月同辉》。
由于柱子高达3o多米,且中间的高架道路相互交错,因此在设计、建造浮雕时,我先设计了平面图,再将它“卷起来”包裹在柱子上。
并且,我并不喜欢明清的那种张牙舞爪的龙形象,在翻阅了大量古代青铜器的资料后,我借鉴了春秋时期青铜器上龙的形象,比较古朴。其实,若是仔细观察,柱子上远不止9条龙,大大小小有很多条;此外还有凤、日月等其他元素。
设计、施工花了近1o个月的时间,雕塑揭幕后,各种传言这才出来了。我选择龙,只是因为这根柱子在上海高架最重要的位置,又托着这么沉重的东西。老百姓的传言,有着联想的成分,或者出于猎奇的心理。但总之,都是“民间戏言”,没有事实根据的。
至此,事情已经清楚了,延安高架“龙柱”只是一个传说而已。
对!它只是一个传说(狗头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