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晚意说的话江兮有印象,当初她何尝不是这种想法,她还畅想过自己未来的生活。
她垂着眼避开赵晚意的目光,“你的要求我做不到,今日的话我就当没听过,你回去吧!”
这种事落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都会怒火冲天,更不啻谢砚辞这种高傲的性子。
更重要的是谢砚辞此人头脑清醒,手段了得,她没有把握将人掌控在自己的算计当中。
对上他,江兮觉得自己胜算渺茫。
赵晚意没有强求,“我说的话你考虑考虑,想好了随时能来找我,我等你。”
江兮默了会才出声,“那你可有想过将军府上下,事情暴露后,你连累的将会是整个将军府。”
一个家族的覆灭很简单,位高者一句话的功夫,百年氏族顷刻间沦为一抔黄土。
赵晚意颔,“想过,可皇上是明君,不会因为我的错牵扯到将军府,而且将军府对皇上的忠心天地可鉴,皇上看得见。”
“皇上勤政爱民,任人唯贤,心中兼爱天下,不会牵连一个对他忠心耿耿的家族。”
话音熄落,赵晚意调转主题,“头三个月至关重要,你可要处处小心,本宫也有些乏了就先回去了。”
下一刻迎春和翠薇一同回来了。
“嫔妾恭送娘娘。”江兮点头。
赵晚意离开没多久王太医过来给江兮请平安脉,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嘱咐江兮药浴不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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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谢砚辞带着行宫的众人回宫。
每年最多也就在行宫待二十天,因为考虑到江兮身子不适的缘故,谢砚辞特意延长了三天。
江兮看着排列一行的马车有些窘迫。
她的身份尴尬,来的时候还是个宫女自然没有单独的马车,回去的时候成了嫔妃也不好当着众人的面直接上谢砚辞的马车。
就在她犯难之际,苏乐山弯着腰跑过来,“昭贵人,皇上喊您过去呢。”苏乐山故意提高嗓音继续道:“皇上说您没有马车,又怀着身孕,这才让奴才请您过去呢!”
此话将谢砚辞的举动都推到江兮腹中的孩子身上。
江兮盯着众人仇视的目光上了谢砚辞的马车。
谢砚辞从里面伸出一只胳膊扶着人上进了马车。
因为考虑到江兮胎位不稳的缘故,马车颠簸,谢砚辞早先吩咐人把马车里面好好布置了一番。
两边长凳上铺了三层厚厚的垫子,桌子边缘也用布包起来了,几乎尖锐的地方都裹上一层柔软的皮。
谢砚辞这几日政务不知为何突然多了起来,江兮几乎日日见不到人。
她睡着了他才从书房中回来,她还没醒他已经又进了书房。
两人明明住在一起,却又见不到面。
江兮刚进来谢砚辞直接将人箍在怀里,“朕还没问你对朕给你的封号可满意?”
江兮点头。
“嫔妾很喜欢。”
“这几日身子可有什么不舒服?”
江兮靠在他怀里,指头摸着谢砚辞眼角的乌青,“没有,嫔妾这几天感觉肚子好多了,之前那隐隐的痛感这几天也感受不到了。”
“只是,您给了嫔妾这样高的位分不怕引来后宫的不满?”
谢砚辞很讨厌后宫那些勾心斗角,一直以来尽力做到不偏不倚,维持后宫表面的平静,现在她就像那块击破水面平静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