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辞最后还不忘用棉巾擦干净她指缝中的水珠。
江兮注视着他细致的动作,茫然地陷入自己的思绪。
谢砚辞自小金尊玉贵的长大,他照顾起人却丝毫不马虎,甚至可以算得上周到。
她不相信这份细致是他生来就有的,看来,他并不像她了解的那般矜贵无双。
宋太后是他没有血缘关系的母亲,纵使视如己出,可养子两字中始终有个“养”字。
骨肉至亲尚有兵刃相见的事又何况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人。
谢砚辞小时候在宋太后手中定吃了不少苦头。
他在床边坐下,垂眸盯着躺在榻上的江兮,“你不是有要事和朕说。”
听谢砚辞一说,江兮才想起来自己前来的目的,她支着胳膊从床上坐起来,“皇上,昨天七王爷让人来找奴婢了。”
谢砚辞挑眉,讥笑说道:“说了什么?”
江兮一脸愤慨,“还能说什么,和之前一样啊,想要奴婢跟了他,他还让人送给奴婢一枚玉佩,奴婢知道他没怀好心,所以没有要。”
谢砚辞洗完她的手并没有松开,一直捏在掌心把玩,粗粝的指腹绕着她圆润的指甲来回画圈。
“做得不错。”
语调听着心情不错。
江兮摸不清他是何意思?
来之前她料想过他很多种反应,唯独没有预料到他会是如此云淡风轻的神情。
“那他之后要是还纠缠奴婢怎么办?”
谢砚辞参与这件事远比她亲自解决简单得多。
谢砚辞把玩她玉指的手来到她头顶揉着,“不会纠缠你了。”
言下之意就是他会替她解决这件事。
谢砚辞虽然高傲矜贵,可他并没有世俗男子“男人至上”的迂腐观念。
这种事要是落在别的男人眼中,那罪过可就落在女子身上了,那些男人会觉得是女子故意勾引了对方。
当年姜家还没出事时,这种事她可是没少听府上那些嘴碎的嬷嬷私下里讨论。
刚开始她还觉得是那些老婆婆夸大其词了,最后自己经历了才知道这些都是真实存在的。
“皇上,宫中的奏折送过来了。”
苏乐山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虽然现在没有早朝了,可百官每日还是会递上来折子,每天都会有人将当日的折子送过来,谢言辞批阅完后再送还回去。
现下估摸着午膳时间都过了,谢言辞再不去看折子恐怕今天的折子就要阅不完了。
谢砚辞看了眼江兮,“朕去书房,你可以再睡会儿。”
说完,谢言辞大步离开寝殿。
江兮自然是睡的很足,她在床上躺了会也跟着起来了。
谢砚辞一直在书房处理公务,江兮闲来无聊在行宫中转悠着。
行宫她的确是第一次来,处处可见假山流水,环境清幽怡人,是个很适合定居的地方。
走着走着江兮不知不觉出了谢砚辞的阳瑞宫。
行宫的殿落之间都有游手抄廊连接,一处宫殿本就连接着很多偏殿,江兮并没有觉自己已经到了阳瑞宫旁边的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