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逼你和朱顏就這樣分開,我也害怕朱顏受不住。真的。也可能是我讓郝延華弄怕了,我經常會想,如果朱顏也因為這件事怎麼樣,我、我……真的會受不住的。」
這是她的心裡話。一年前提分開,有這個因素。一年後的現在,即便她已經明白他和自己的心意,她還是拋不開這一個擔心。
誰說任性是不變的?
她想和他一起面對,但她能選擇的面對方式就是這樣而已。不是不愛,只是不會再像年輕時那樣,不顧一切,把對方放在心上,去多疑、猜忌,仿佛那是生活的全部,值得用全部的心思和心血去想。
成年人的世界裡,愛情是有分寸的。她終於也認識到這一點,認同了她和他一樣,原來都是有分寸的。她也並不像她所以為的那樣任性,也或者她現在的任性,是有條件、區分對象的。
年輕時未經風霜,能一往無前。在經歷了塵世的變故後,再不顧他人的任性,就是無知。
「大叔,我愛你。但在你和朱顏解決之前,我們……就不要聯繫了吧。」
她把話說完,忐忑的盯著鏡頭,心裡既沉重又輕鬆,既希望他不同意又希望他同意。
她看他沒有說話,就又補充了一句,「大叔,我希望,沒有傷害到你。」
他的睫毛垂下去看了幾秒,然後抬起笑了,「怕我受到傷害?」
「嗯。」
他又想了一會兒,「我明白了。」
李白心裡悵然若失。她想說話,但又不知道說什麼。也許是自己太懦弱了,這根本就不是什麼事兒,但她做不到——也或許,就是她習慣了他的寬容,習慣於他的無所不能。於是,她小心的說,「大叔,你不會怪我的吧?可能我是習慣於讓你來解決這些事,你那麼厲害。」
他爽朗大笑起來,「小妖精,小姑娘,這一句比一千句表白還有用。你們這些年輕人。」
她不服氣,「你也才比我大四歲而已。」
「但我願意當你的大叔。」
兩人默默不語,明知道早晚要掛斷,還是不想掛斷。
他說,「我不讓你等我了,省得回頭解決了你也疑神疑鬼的,覺得我是為了你給朱顏施壓。」
「我希望你能理解,在解決之前不和你聯繫,我其實是怕自己糾結,是怕自己會胡思亂想,最後弄的很醜。」李白的歉意更甚,忽然有點覺得李向樵竭盡全力靠過來,但她還是端著的感覺。她想過就這樣在一起,但她從來不能委屈自己,那次吵到讓他滾就是例子。那樣丑的時刻,她再也不想來了。哪怕最後兩個人分開了,她都不想再那樣了。
明明兩個人過去那樣平和默契,他給她想要的天空。她不想再那樣罵他。
「我知道。」他說。
「其實我是很捨不得你的。」
他又笑,「小姑娘,我知道。不知道的話,你怎麼會是我的小姑娘。」
她又開始遺憾沒有在他懷裡了。
想起以前付穎說的,感覺她和肖天明有點怪,不知哪裡不大像戀愛。她到現在也不知道是哪裡不像,但現在的她卻知道,他和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