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沒人?。
如果唐淳在家,即便是白天,家裡不夠亮堂的話?,也會把樓里樓外?的燈都打開。
……雖然他心黑,但不影響他見不得黑。
柏文宴猶豫片刻,在等和不等之間選擇了懶得等,因為他只是來鋪床的,鋪完就?走,人?在不在家沒什麼區別。
於是乾脆指紋解鎖。
進了門,裡面的家具擺設跟半個多月前基本沒什麼兩樣,除了地板沒那?麼光滑、沙發沒那?麼整潔、垃圾桶堆滿了卻沒扔和廚房緊閉以外?,確實沒有區別。
柏文宴忍不住眯了眯眼。
他想起那?天和唐淳的最後一面。
當時對方的臉色很平淡,說話?的語氣也古井無?波,好像有沒有他都無?所謂。
結果時隔半個月,家裡大不如前的情境驗證了一切——
唐淳之前都是裝的。
換種說法就?是,唐淳不能沒有他。
隨著?上樓後看到?的景象,柏文宴對這個念頭更加篤定。
床果然沒鋪。
還是秋天的那?款被套。
下雪就?代?表真?正?的冬天已?經來臨,溫度降到?零下幾?度,秋款被套只有薄薄的一層絨,被芯也是輕薄蠶絲材質,屋裡有暖氣倒是勉強夠用,可整天開著?空調睡對皮膚也不好,所以柏文宴之前早早備了冬款,就?等著?提前換上。
事實證明,沒有他在家,唐淳根本想不到?要給自?己換三件套。
柏文宴對此頗有些得意?,轉身?去另一間房找被套的時候,一貫穩重的腳步都略微透著?輕快。
把厚實的被套和被芯扔在臥室的小沙發上,柏文宴彎下腰,開始有條不紊地準備收拾床鋪。
凌亂的被褥到?處充斥著?唐淳的氣味和汗水,並不難聞,相反,還有點淡淡的奶香,可能是夜晚熟睡時荷爾蒙分泌出來的某種激素。
他偶然見過唐淳在這張床上睡懶覺的模樣。
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髮,整個人?趴在床中間,後臀微微翹起,細白的兩條腿呈一個「大」字型敞開,寬大的睡衣穿了跟沒穿一樣,裸露在外?的肌膚面積反倒占比更多,隨意?不羈中帶著?點勾人?的韻味,令人?心馳神往。
不過當時只瞥了一眼,就?被唐淳一個枕頭扔過來砸了出去。
思緒到?這裡為止,柏文宴伸出手指,剛觸到?柔軟的被褥就?被電了下。
明明只是物理性質上的小靜電,但不知怎的,他卻覺得渾身?上下,連帶著?骨縫,都顫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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鋪完床,門外?依舊沒有響起任何動靜。
也不知道是幹什麼去了。
這麼久還不回來。
柏文宴下樓原地轉了幾?圈,想走又?邁不出去腳,索性脫掉外?套拖了個地,拖完還是沒看到?人?來,又?整理了一下沙發和牆櫃。
弄完這些,落地窗外?已?經積了一層厚厚的雪,映得整個客廳都十分亮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