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出口所有人都觉得有点奇怪,不像是让叶妜深回家,反而像是送叶妜深外出,宫循雾的语气和行为都像是在说,叶妜深早晚有一天都要回来的,祁王府才是家。
郡主微笑:“小妜何德何能,得祁王殿下的疼爱。”
虽然郡主表达的意思非常体面,但宫循雾在心里想:我当然疼爱他。
叶妜深没理会宫循雾,十分“忘恩负义的”把宫循雾丢给自己的母亲应对,他被叶凌深扶着上了轿子,质问叶凌深:“父亲和大哥怎么不来接我?”
宫循雾收回目光,彻底失去了跟郡主寒暄的兴趣,满心只有一个想法,他怎么会不求回报的喂一只白眼狼。
但他并不觉得生气,他从第一天就见识到了叶妜深的态度,所有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的。比起叶妜深的回报,他觉得只要人在自己身边,一切都有的等待。
回到叶家后依然是养伤,郡主比宫循雾表现的还要紧张,返还了他的四个侍女,交代了一堆需要她们小心的事情。
郡主每天至少回来看他一次,离开时叶妜深就盯着她的背影看,想起宫循雾喂自己吃饭喝药时的样子。
在照看他这件事上,没有人比宫循雾做的更好,除了宫循雾外没人做得到每一件事都亲力亲为。
他没闲几天就让雪冬去寻柳轻盈,两人约好了他去柳家拜访,两人见上一面。
宫循雾只说不让他偷偷去见元宝和宫栩胤,但没说不能见柳轻盈。
登门不能空手,叶妜深不好意思拿叶家的东西出去送人,又不敢跟郡主说自己要去见柳轻盈。
郡主不允许他在伤痊愈前出门,而郡主对痊愈的概念是一点伤疤都看不出来,显然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叶妜深只好在宫循雾给他准备的东西里挑了一对春带彩的翡翠桌子,这个颜色看起来很趁柳轻盈。
他包好了东西说服雪冬帮他出去,雪冬一边说不可以一边耐不住他软磨硬泡,把人从角门带出去了。
柳轻盈家也在京中,院子的格局景致在叶妜深看来很不错,柳轻盈应该也算富贵人家的少爷了,到底有什么必要赖在宫盛胤身边低三下四。
叶妜深在正门接他,有些局促的说:“我让人备了席,您别嫌弃。”
“你怎么不唤我蛰容了?”叶妜深装作没看见他的自卑,毫不在意的说:“我吃的很多,你让厨房多备一点。”
柳轻盈瞬间笑起来,每次跟叶妜深相处都让他觉得很轻松,柳家此时就柳轻盈一个主人,他母亲柳嬷嬷大多数时间住在京郊的寺庙,是他们家出钱建的。
他父亲和兄弟都在军营中,按照原书的剧情,他父亲在给宫盛胤的一个心腹将军当军师,哥哥弟弟也跟在他父亲身边。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往里走,叶妜深除了想通过他问宫盛胤一些事,还想透露给他一点剧情,避免一些坏事生。
原书中柳轻盈的父亲和弟弟都在帮宫盛胤做事时意外惨死,只剩下一个哥哥还瘸了腿。
“家中只有你一个人?”叶妜深随口提起。
柳轻盈回答:“父亲和兄弟都在酉州,母亲不常在家中。”
叶妜深点头,没问他父亲兄弟在酉州做什么,而是说:“我母亲说酉州的糕点花样很多,但那里不太平,我家有个表亲在酉州从军,不幸遇到山贼,被折磨的生不如死,接回家时都…”
他没有说下去,柳轻盈脸色已经惨白:“酉州乱成这样?”
“是啊。”叶妜深叹息一声:“三皇子的事令我胡思乱想起好多事,其实山贼好躲避,只要不落单也不会吃亏。最怕的是皇子夺权,逆王谋反,到时候兵将别无选择,心腹将领更是得打头阵,赢了便公侯爵位加身一跃成为贵族,输了便是头断血流…”
柳轻盈已经有点脚步不稳了:“蛰容,这种话不能乱说,大祇昌盛太平,不会有这种事。”
“皇子明争暗斗,历朝历代还少见么?”叶妜深见他脸色苍白,知道自己的话有作用,便没有再说下去。
柳轻盈没有带他去花厅,而是去了自己卧房,叶妜深觉得他们的关系还没有亲密到这种程度,但也没说什么。
“你近来可打算进宫?”叶妜深说:“我想让你帮我跟五殿下打听一些事,但不要说是我问得,你方便问便问一句,若是不方便就不问了。”
柳轻盈看他的眼神变的有些复杂,没有说什么,而是走上前推开了门。
叶妜深还以为他被自己编造出来的事吓到了,正要安慰几句一抬头现宫盛胤就站在门槛里面,几乎要与他们撞上。
宫盛胤眉眼带笑,心情很不错的说:“蛰容想见我,我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