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柏青漫不经心转着茶杯,“别人如何对我,无所谓,糟践我的人,不行。”
“不过是听一支曲儿,怎么谈得上糟践。”
“据我所知,陶小姐在校期间学的是水墨画,不如,为清儿作画,怎么样?”
陶斯然脸一阵红一阵白,咬着牙没吭声。
严柏青却不想就此放过,“不过是画一幅画,不愿意吗。”
她很少在场合上吃亏,气愤到眼眶泛红,扭头看着蒋璟言。
蒋璟言眼皮半阖,摩挲袖扣,“师哥太冒犯了。”
“原来你们也知道这是冒犯。”严柏青盯着他,“不送了。”
“斯然办过十几场画展,画作拍卖价格七位数,若师哥舍得,也不是不可以订做。陈小姐还是学生,总要为人奏曲,学校老师听得,我们听不得?”
陶斯然昂首挺胸,唇边挂着得意的笑。
严柏青蹙眉。
陈清反按下他手背,看着陶斯然,不卑不亢回敬,“抱歉,陶小姐,我不愿意。”
蒋璟言手一顿。
“这次是我承诺为柏青一个人奏曲,不适合有多余的观众在场,陶小姐和蒋先生若感兴趣,下次演出,我一定让柏青送邀请函。”
她声音中有细微的颤抖,仍挺直腰板将话说完整。
好歹是蒋璟言和罗太太养出来的,这两位的脾气秉性,她耳濡目染了有二三分。
任人无故拿捏,也是会反抗的。
之前不理会陶斯然,是因为当时和蒋璟言纠缠不清,难免心虚。
可她如今是严柏青名义上的女人,是蒋璟言师哥的女人。
真论起来,陶斯然再不甘心,也得口头敬着她。
圈里人情交往,有一次退让,传出去,日后人人皆可不顾辈分肆无忌惮。
严柏青一而再出手相护,她自然不能让别人看轻他。
包厢内鸦雀无声。
蒋璟言一张脸阴沉到极点。
忽然,门外经过一行人。
“你们在这儿啊!”蒋夫人和两位太太驻足,“柏青,还没来得及去医院看你,出院了?”
四人起立问好。
严柏青系西装扣,颔首,“劳蒋夫人记挂,还没呢,在医院待得憋闷,出来透透气。”
蒋夫人看着他的手,“哎呦!真是遭罪了…千万遵医嘱养伤,之前璟言受伤躺不住,都留下后遗症了。”
陈清立在严柏青身后,心脏揪了一下,听不进去任何。
蒋璟言受伤,是在她高考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