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柏青后仰着身子,目光幽凉,盯着她一言不发。
女人直起腰,敛了笑,低头,“是我失言了。”
“穆老大和纪明尹见面,是被安排的吗。”
她猛地攥拳,后退半步,“不是。”
“今晚的事,与我有关吗。”
“没有。”
“出去!”
房间里顷刻间只剩下唱片机的醇厚低沉。
《南屏晚钟》,一首老歌。
陈清在三楼包厢里唱了一小段,也许是害怕,唱腔发抖,咬字不流畅。
她应该是跟着罗太太练习过唱功,那样的状态下,仍旧引人回味。
严柏青阖目,随节奏叩击扶手。
他跟剧院打交道,即便他是一个门外汉,在听曲儿上也算半个行家。
陈清嗓音条件很好,有几分邓丽君的韵味。
娓娓道来,温柔缱绻。
险些被穆老大沾染时,泫然欲泣的模样似水般柔情。
在蒋璟言怀里,亦是楚楚可怜,惹人心软。
严柏青胸腔乍然腾升一股焦躁。
他掷出手机,摔得四分五裂。
“华眉!”
女人推开门,“严先生。”
“通知下去,今晚查刘翰的窝。”
“今晚?”她大惊,“可穆老大在这…”
触及到严柏青的神情,华眉一哆嗦,仍是硬着头皮劝说,“穆老大轻易动不得啊,您——”
“剜他一块肉也好。”
“但以什么由头呢。”
“穆老大玩得出格,哪样不沾?趁他兴起时候动手。”严柏青向前倾身,逼视她,“具体怎么做,需要我教你吗。”
华眉低头,“明白。”
……
陈清抽抽嗒嗒,将今晚如何来到洲南的经过讲清楚。